人还是这么招小动物喜欢，一会儿附近便滚了两只猫过来，软喵喵的在地上腻，用手背去蹭蹭，却被划了口子，猛一下，一道细细的血丝。

李明家看着手臂上的一丝血红，有些出神。再仔细看，手臂上的青筋明显，摸到动脉还是咚咚地跳，却好像心脏也跟着跳起来。

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茫然一阵心悸。

一步一步把心震得踏踏实实地走，回了徐舟一条短信。

白羊座今天运势如何？

没有几秒间的回复，兴许是在查。李明家收了手机，漫无目的地在附近转，小区门口有家烟店，卖的牌子自己都曾认真收起过。转到跟前，坐在长椅上，杵着下巴，耳朵里塞着耳机，听一些音调复杂的小语种。

很好。

手机提示音响起，叮咚一声，李明家低头去看，点开消息，再抬头一瞬间，看到那件熟悉的衣服，和熟悉的背影。

有吗，很好吗？

他睁着眼睛看那个背影，从裤兜里摸出火机，随后看到一个小小的火苗，和男人脸边升腾的雾气，及那个后脚钻出店面，细长的指间里也夹着燃烟的女孩。

不好处理了，于是把手机音量调成静音，却没有摘掉耳机。

她挎着他的肩膀，而他知道那块布料下男人的肌肉长什么样子。好看的，有线条的，使劲时会鼓起的。

本来就未抱希望，却未想过留给他的后路变成唯一的出口，当作结局。

能看到女孩的侧脸，和他一样，年轻，但是没有什么朝气，画着眼线，吐着烟圈絮叨什么，雾气歪歪扭扭升天，当灰落地时低头看一眼，抬头，额发绕边，露出她的长相来。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但是摸不清在哪见过。

而当她说着说着，喘气越来越费劲，语气越来越重时，眼泪哗啦啦就从眼睛里流出来，很肆意，想哭就哭了，还在一边费力地抽烟，过肺，咳嗽着吐出。

当她终于哭起来时，李明家才恍然大悟。

这张脸，这个人，他很早以前便见过了，由于过早出场而显得陌生，但是印象深如淹死人的海。

那时她还穿着学生校服，扭过头来问他关于钱，而自己仅仅把书包带拽出，就落荒而逃，才教流言泡水涮椒，炸的后面的日子不得安生。

徐小溪。

没有刻意去记，但是就是记住了，简单的名字，总是在他面前露出哭脸，一次次。

女孩从不在意抹泪，也不在乎妆化了，而她身边的男人拿着自己的衣服随手给她抹掉，然后轻掐着人的脸蛋，低声说些什么。

“你在哭什么啊，我来带你回家吧。”

李明家没有听到，却动着嘴唇，小声地模拟着两个人的对话，摘掉眼镜折好，依稀摸摸手臂上的筋骨，竟一阵恍惚。

“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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