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的人见势不妙,扑上来要将人压住,却被他抢先一个翻滚躲开。
又是“嘭”的一声巨响。
我听着都牙酸。
挣开束缚的那人若无其事地往前两步。留在身后的平头半瘫在地,两条手臂脱力颤抖,俨然失去动弹的能力,手中钢管也被人轻而易举地抽走。
一时间无人敢动。
我也终于看清那个人的模样。疏松平常的一张脸,但眉目透着掩饰不住的凌厉。他握着弯曲到滑稽的钢管,凶戾似择人而噬的野兽,随时会扑上去将人撕碎。
但更让我在意的是他的瞳孔。
在无机质的冷色虹膜中央,舒缩不定的,是跟我一样属于狩猎者的竖瞳。
嚯。
原来是他。
我下意识地回头巡一遍车厢内部的爪痕,心头一跳。
不对劲。
这里头明显有两种不同的痕迹。一种痕迹极长,且两端浅中间深,明显是劲道极强;另一种则是极短,落点较深而顺着走势渐浅,与其说是抓挠,更不如说是穿刺过后回收时留下的。
两种截然不同的攻击手段。
还有一个异能者,在哪?
这个问题没人帮我解答。
车厢中央的僵持还在继续。异能者不耐地掂了掂管子,说:“你们完事儿没?还打?”
“你他妈……!”有人怒起,却被一个看上去还算冷静的男人摁住。
他看着异能者,“不打,但没完。”
异能者骂了句脏,反手一管子砸在扶椅上,前突的一侧被一记砸成反方向,管口直指着男人,“我不找你们麻烦,你们也少他妈多管闲事,这事你们没命管!”
“可你杀了人!”声音从角落的保护圈传来,女人的尾音几欲破音,有些尖锐刺耳。
她双手一直死死捂着身后孩子的眼睛,几乎语无伦次地控诉着。
异能者停住,突然“嘿”的一笑,舌头顶着上颚,有些诧异又有些嘲讽地回:“你管那玩意叫人?”
“你什么意思!”
“我说。”他脸上突然覆盖上一层皮毛,黑纹黄底,额上纹路组成一个笔画异常多的王字。
他咧开嘴,露出掺着血丝的尖利獠牙。
“你管我,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