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更深，只剩一点倔强的红挂在上头。我放空心思，两眼无焦地望着外头，友人的窃窃私语明明就在耳边，却像隔着层纱，飘渺又模糊。

不知道是不是用眼过度的原因，我总觉得眼前晃过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真切，只剩天边的一点红。

一眨眼，又恢复正常。

车厢内的灯已经亮起，照得玻璃直反光。跟自己的镜像对视片刻，我撇了撇嘴，把目光收回。

友人还在大谈阔论。我侧耳听了听，吃吃一笑，说道：“还在聊最近的事啊。”

“当然。”友人，我亲爱的青，敲着桌面说道，“把未知粗暴地划分为虚假，简直蠢得令人发指，不是吗？”

“啊。”我趴在桌前，慵懒地回，“你说得对。”

“……”青一脸无语地看着我，手指戳着我的脑门，感慨道，“容我真情实意地发问，从上车到现在您的腰直过吗？”

我认真地回想一下，理不直气也壮，“没有。”

“你真是懒出奇迹了，亲爱的。”

“多谢夸奖。”我心安理得地接受评价。

青翻了个白眼，转头投奔她的忠实听众。

她兴致勃勃地说道，“要我说，那悬在半空中走的人说不定真有什么控制重力的特异功能，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我无声地笑了笑，转开眼，在反光的玻璃中看到自己的眼睛。

是一双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