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被踩了哪个痛点，反正某人又跟驴似的喘起来，絮絮叨叨嚎了一堆脏耳朵的废话。中心不明，逻辑混乱，措辞累赘，不愧是班上出名的逃课一族，刺头中的典范。

“想滚出去直说，”我捂着青的耳朵，直接打断，“不用废话，列队欢迎。”

刺头一滞，声音又拔高几度：“谁说我要出去？我他妈是让它滚出去！”

我没接话，转为问车厢中其他人，“多少人也这样想的？”

人群中多了几分骚动，有人挪了挪身，但没人出来。

我冲他们笑了笑，“别介啊，有意见大胆提出来，不提别人怎么知道你不满呢？”

“我有意见！”

我循声望去，是第四排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她朋友拉了拉她的衣角，却被她挣开，“别拉我。她自己说的，有意见让我提，我怎么不能说了？”

她朋友脸色有些难看。

女生接着说：“不是我刻薄。就他那个情况，无缘无故长出个大翅膀，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怪病，会不会传染……任谁看着心里不慌？好歹做了三年同学，我也不想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就让它出去呗，就当好聚好散。”

我不置可否，问：“还有人吗？”

又有一个男生蹭出来。

我挑眉：“也是怕传染？”

他嘟囔着，“谁，谁知道会不会……”

我重复几遍，统共冒出八个人。

“没有了吧？”我起身伸了个懒腰，放松坐到酸痛的腰背，搭把手把青拉起来，远远朝班长扬了扬下巴，“Your turn.”

“走吧。”我对青说。

“去干嘛？”青迷茫地在我跟班长两人之间扫视，“该不会让你修恒温器吧？”

“修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会修。”

我扫了一眼迎面走来的人，“但也许我还有别的用处。”

“恒温系统交给你。”

“翼交给你。”

两人同时笑出声，“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