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还有人牵着一头牛，从田地上犁过。

牛走的非常缓慢，呼吸沉重。

宋尚嗔何等耳目聪敏，那头牛的吐息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而牵牛的农夫，仿佛是恼怒牛走的慢，持着鞭子开始抽打它。

他抽得毫不留情，空气中很快泛起淡淡血腥味。

然而变故就此遽然发生！牛长声哀鸣，愤然向前顶撞，将那农夫撞飞至四五米之外！

被撞飞的农夫在田地内翻滚数圈，最后身形垂危，毫无动静。

而那头牛拖着犁，蹒跚走到了农夫身旁。

低下牛首。

咯吱咀嚼声在宋尚嗔耳畔响起，连带着令人恶心的碎肉翻绞粘稠感。

农夫竟然是还没有死绝，发出声尖叫后，就被咬碎了喉管。

这声尖叫引起了远处房屋内的注意，有远光从窗户内照出，随后是连连惊呼。

“发生了什么事请？”

毛子路终于听到了尖叫声，在下方惴惴不安询问。

宋尚嗔没有回答他。

有男人从房子内跑出，举着镰刀长棍。牛没有更多反抗，它蒙着血糊糊一张脸，被镰刀直接扎进了脖颈里，喷出鲜血。

“它吃了张老三……它吃人了！”

“张老三老婆呢？这不是后天要卖掉的牛吗？定金都收了……赔钱？”

“赔个屁……他们又不知道……直接切了肉卖……”

宋尚嗔没有再去听那些窃窃私语。

她示意毛子路将自己放下来。

“刚刚怎么突然尖叫了？你看到啥了？”

毛子路焦急询问她。

“有人摔倒了。”她简洁回答。

【肉】。

到目前为止，仍然是完好的【肉】。

宋尚嗔依然是在沙发坐了整晚上，清明眼高高悬挂，而今天却是只留了一只眼睛。

另外只眼睛在农田上方浮现。

房屋内。灯光彻夜通明。

牛肉与人肉混杂，被清洗干净，切好码开。鲜肉通红泛着血丝。

牛首被割下，扔在了草堆旁。蚊蝇嗡嗡群聚。在牛眼与牙齿里徘徊。

一整条牛舌被切下。它咬的太过用力，甚至在自己舌头上留下了咬痕。

而牙齿缝内，还是无法清洗干净的人肉骨渣。

毕竟牙齿又不卖钱。

人们这样想着。

张老三儿子双眼通红，亲自操刀。

“那么多牛肉……能卖很多钱，你就拿着……还有你爹的房子。”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宋尚嗔将这只清明眼收了回来。

“系统。”她在心里询问，“我还有个问题。”

“宿主请问。”

“【肉】是什么肉？”

系统沉默数秒：“肉是真实的肉，但也不是最真实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