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璆鸣在桌前给沉吟去信,莫不晚和肃卿坐在一边,肃卿喝了一口茶道:“这叫什么事?咱们现在怎么办?”
“我把这边的事先告诉沉吟,看看她和狄大人怎么说。”陈璆鸣道
“咱们是不是把国师得罪了啊...”肃卿道
陈璆鸣的笔顿了一下,他耳边似又听到了他转身而去时温寒的喊声。
“璆鸣...陈璆鸣!你怎能凭他一词半语便轻信于他!”
陈璆鸣吸了口气道:“先不要想这些了。”
“我倒是不怕得罪他,就是觉得温寒如果真的有问题,那岂不是说明妖族已经渗入到官僚内部了么?”肃卿道
“他不是妖。”陈璆鸣道
莫不晚听到这么一句,抬头看着陈璆鸣,心中道:“他在怪我吧,怪我让他和温寒之间起了嫌隙。”
正在陈璆鸣落笔的那一刻,司内的一个下人便过来送信道:“几位大人,沉大人送来的飞鸽传书。”
三个人瞬间都站了起来,陈璆鸣忙接过来将信条展开,莫不晚问道:“师姐说什么?”
“他们在大理寺也遭袭了,要我们速去洛阳。”陈璆鸣道
沉吟在大理寺的长廊下抬头看着长安的方向,狄仁杰走到她身边后,道:“信送出去了?”
沉吟点了点头,她心中有一个疑问,从前没觉得什么,如今倒想不通道:“洛阳的妖异之气远盛于长安,而且帝后已经有已东都为首之意,这些年都在这里,那为什么缉妖司要立在长安?”
狄仁杰负手望去道:“大唐之根基,终将落于长安,即便短在洛都,长安仍不可有失。”
狄仁杰这话竟像是预言一般,武周之后,真正的盛唐之时确是立于长安。说到底相比之这天下,狄仁杰的安危才是她真正所在意的,而这样的话她却不能说出口,她望了望那天际道
“等他们来了,洛阳的妖,我们来除。”
“大人,陈掌司到了。”司直过来通报道
“掌司?”沉吟疑问道
“嗯,知道了,请陈大人在正堂等我。”狄仁杰道
那司直退下后,沉吟问道:“掌司怎么来了?”
“盗心案结束后,我怀疑世上或许真的有什么异像之人存在,所以除了让你们继续查王家以外,还让晚阔他们去寻地灵而卜,看能否窥之一二。”狄仁杰道
“大人远虑。”沉吟道
狄仁杰听后不自然的摸了下鼻子,似看她又似未看道:“你...私下还叫我大人啊?”
沉吟看他失了坦然的模样,向上弯了弯嘴角道:“我怕人后叫习惯了,人前就改不了了啊。”
狄仁杰也随之一笑道:“走吧,一起去见晚阔。”
来到正堂,陈晚阔见狄仁杰来了,起身道:“怀英。”而后见沉吟也在其身侧,便道:“沉吟也在。”
“见过掌司。”沉吟颔首道
狄仁杰示意几个人落座之后,看着对面的陈晚阔道:“这一路辛苦,可有什么收获?”
陈晚阔点了下头道:“果然如你所料,那生有玲珑心之人并非就在礼部,而是在,越州。”
“越州?”狄仁杰道
“对,越州永兴,一普通人家中,是个十七岁的孩子。”陈晚阔道
沉吟听的有些糊涂道:“怎么?玲珑心竟在越州一寻常人身上?”
“地灵占卜,堪比血卦,想来不会有错。”狄仁杰道
“可是那猫妖为了玲珑心大行杀戮,难道竟为着个错卦?”沉吟不敢相信道
“许是有什么相通之处我们还没有想到,怀英,你意下如何?”陈晚阔道
狄仁杰单臂撑在一侧扶手上道:“大理寺前日遭袭,我怀疑与那猫妖是沆瀣一气的妖兽,见长安失势便破釜沉舟攻我洛阳,沉吟已召璆鸣他们前来,等他们到之后再做遣定吧。”
夜已低垂,洛浦之处晚风习习,而这皇城之中,却似有一阵妖风。邙山之上,整个洛都可尽收眼底,包括那皇宫内的琉璃重檐、金漆墨瓦。
那盘踞在翠云峰上的巨兽并未化作人形,而就是以这样凶恶滔天的样子俯视着这整个东都洛阳,它看着山下稀稀落落的陵墓,从这张类人的畸形面孔中竟吐出怪异的人语道
“总有一天,我要让整个洛阳都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