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晚被他这么一说瞬间通透道:“是啊,那我们方才为什么不拆穿他啊?”
“这些也都是我的怀疑,现在打草惊蛇更不利于问出实情。”陈璆鸣道
“那我们先和师姐他们汇合。”莫不晚道
午后大家在约定好的地方集合后,肃卿先是干了一大碗水道:“这一天下来,什么都没问到还一刻都没得闲。”
“那怎么还连口水都没混上喝啊?”莫不晚问道
“别提了,你们去的好歹还是些面子上过得去门庭,我和山野村夫打了一天的交道,别说水了连话都懒得回我。”肃卿道
“沉吟泽川,你们那边呢?”陈璆鸣问道
“问出了些东西,一个商贾说他曾见过一个与此盏形制差不太多的灯盏,在什么河东柳家。”边泽川道
“果然是柳家。”莫不晚和陈璆鸣对视了一下道
“怎么?你们有什么发现?”沉吟道
“璆鸣在柳家看出了些端倪,但是我们没有证据直指此盏出于他手。”莫不晚答道
陈璆鸣继续道:“我心中有一个疑惑,如果说当年为治水请灵之事是柳家与徐督办共谋而成,那为何徐督办加官进爵,柳家现在却仍是如此破败?”
“许是,两人事后闹翻?”边泽川猜道
陈璆鸣摇摇头道:“若是闹翻,那柳家为何不面圣拆穿当年之事,反而还这么默默无闻,甘愿饱受平苦,除非...”
“除非,他根本就不是为了钱财,而是另有所图。”莫不晚接道
陈璆鸣冲他点了下头道:“你们可知,柳奭柳子邵?”
沉吟脑中过了一下道:“废后,王氏的舅舅?”
“对,就是这个河东柳氏的上任家主。”陈璆鸣道
“可他不是显庆四年就已经被处死了么?”沉吟道
陈璆鸣沉声道:“我怀疑,柳成义当年根本没有参与过请灵之事,而是听说了邪妖出世,故而才将灯盏注灵,再赠与徐庆,为的,就是要图谋皇命。”
几个人听后都不禁心惊,沉吟低声道:“你的意思是,他是为了给他父亲,和当年的废后王氏报仇?”
陈璆鸣道:“极有可能。”
“如此的处心积虑,不惜花费这么多年做局暗害当今皇上,这个柳成义倒是忍辱负重啊。”莫不晚有些震惊道
“要真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得赶紧把柳成义抓起来啊。”肃卿道
“抓他容易,我在柳宅的时候没发现丝毫妖异之像,只是抓他,怕不是最重要的问题。”陈璆鸣继续道:“他不过也就是一介书生,怎么可能会给凡物注灵,所以我们要问出的是他背后到底有何人助他?”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沉吟道
再次来到柳宅,不知怎么与白日里的景象更多了些萧条,夜风卷着残叶和沙土转了几转,几个人摆明了是来拿人的,行动上也没了先前的客气。
莫不晚直接推开门,柳家的守夜仆人马上过来道:“你们是谁啊?怎么能擅闯进来!”
莫不晚用赤阎抵住了他,陈璆鸣上前一步拿出令牌道:“缉妖司办案,让你们家主出来。”
“什么缉妖司?我家家主已经睡下了!”那仆人道
还没等陈璆鸣再开口,从偏厅便传来了一阵咳嗽声,顺着这病音望去,柳成义颤巍巍的走过来道:“退下。”
那仆人忙过去扶他道:“老爷,您怎么出来了?”
柳成义冲那仆人摆了摆手,走到陈璆鸣他们面前道:“陈少主踏夜前来,是白日里问的,还不够明白么?”
“明不明白,你心里应当清楚。”陈璆鸣冷言道
柳成义笑了几下道:“陈少主,这是有备而来了。”
“如实交代吧。”陈璆鸣不愿废话道
“你们今天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跑不掉了,无妨,我这副身子,活也活不了几年了。”柳成义苦笑道
“此盏就是你赠给徐庆的?”莫不晚道
柳成义叹了一声道:“徐庆不过是一个攀权近贵的小人罢了,当年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督办,所有的主意都是我给他出的。”
“从头到尾,都是你设计的?”陈璆鸣问道
“对,包括他带着妖盏面圣,以此博取圣心来进官,都是我的主意。”柳成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