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铃已经响过了,周围静得能听见风声。
司淮想站起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左脚脚踝钻心的疼痛,像钝器在上面一刀一刀割。
沈愿本来还想听他服个软,谁知道他骨头这么硬。
叹息一声,沈愿眼疾手快,在司淮摔倒前捞住他的手臂。
“还能走吗?”沈愿问。
“嗯。”司淮低低地应了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远处传来脚步声,眼见巡夜的保安要过来了。
“我先扶你回寝室,”沈愿揽上他的腰,“你搭着我肩。”
司淮还在犹豫。沈愿不耐烦地催:“快点,一会儿被抓到了又写检讨,我那还有一份没写呢。”
司淮闻言,不再纠结,手搭在沈愿的肩头,重心偏移,把一部分力量卸在沈愿身上。
沈愿掺着他回去。他们挨得近,司淮都能嗅到他身上的奶香。
这么大了身上还有奶香?司淮想,神使鬼差地朝沈愿T恤的圆领里看了眼。
夜色重,看倒是看不出什么,就两截锁骨生的很漂亮。
耳尖白里透红。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沈愿寻思回宿舍还有一段路,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随口找了个话题。
司淮想了想:“我回了趟家。”
“嗯?”沈愿问,“你不是去乐队了吗?”
司淮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个谎往往需要千百个谎来圆。好在沈愿没太纠结,继续问:“那你脚怎么了?”
司淮想了想,轻声说:“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啊……”果然是这样。沈愿想,按照原剧情,司淮就是因为和司萧在楼梯上起了争执,被推了下来,才伤上加伤,落了轻微残疾。
这次他腿上没伤,应该没什么问题。
正想着,沈愿又听见司淮问:“那你呢,这么晚出来?”
沈愿瞎话随口就来:“在班里落了点东西,回来找找。”
个屁,他就是过来蹲点捞人的。
看了原剧情,沈愿知道,司淮这个人看上去野性难驯,其实也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平时只要能回学校就绝对不会在外面住,而且每次翻墙必选体育场旁边翻,也不知道什么癖好。
司淮若有所思:“那找到了吗?”
沈愿:“……”找什么,他连班都没回。
本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沈愿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眼前突然像打了马赛克一样,变得高糊。加上有是夜晚,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司淮反应很快,拉了他一把,否则两人都得在地上打个滚。
“没事吧?”司淮问。
“没没没……”沈愿吓了一跳,再睁眼,眼前又恢复了正常。
经此,沈愿走路都小心了些。
“你有夜盲症吗?”司淮察觉出什么,问道。
“啊嗯……”沈愿想了想,眼睛这种情况发作的总是很突然,万一以后又来,也得找个理由。
两人回寝的时候,李沂他们都睡下了,沈愿出门前就洗漱过了。
本来打算一回来就直接睡觉,沈愿突然想到司淮的腿伤。
他和司淮头对头,都睡在下铺,中间一道床帘隔着。
沈愿悄咪咪拉开床帘,眯起眼看,司淮正准备去洗漱,脚一沾地就疼的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