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路尧消失了三个小时，微博几近爆炸。各种各样的猜测和臆想带着吃瓜群众渐渐地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又被张路尧一条微博拉了回来。

“@张路尧V：室友睡着了，害我也困了。大家久等，我回来了。［图片］”

配图是酣睡的乔佐。

评论一下子炸了锅——

热评第一：“朋友们，今天最大的瓜不是《蔚蓝》，是这位大神似乎有个同居男友……吃瓜指路http://www.weibo....”

链接点进去是张路尧之前发的，和乔佐在车上的合照。

热评二：“看痕迹，尧神应该是和这位‘乔美丽’住同一个床的啊！”

“……其实尧神高贵冷艳一点就好，不必跟饭圈学卖腐，有点尴尬……”

张路尧神色淡然地翻看着这些评论，又偏过头去看一旁乔佐的侧颜。

再迟钝，他也大概了解现在自己和乔佐是个什么情况——他心里还有忐忑，但又有些将错就错的坚定。

既然走到这一步，谁也别想跑了。

他心里这样想，但他只敢对乔佐说——

“你醒啦？那个……你别看微博，也别看手机，我有个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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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佐难得严肃地坐在餐桌前，双手交叉，眼神紧紧地盯着张路尧。

张路尧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垂着脑袋玩手指。

乔佐揉了揉太阳穴：“……所以你意思是，需要我配合你演戏？”

张路尧微微点点头：“我想……找一个突破口，吸粉。”

“吸粉不靠作品，靠炒作？”乔佐眉头一皱，似乎胸口憋了一团火：“你现在给公众的印象是炫技、撕X、卖腐，你知道吗？有数吗？”

张路尧咽了口口水，心里却像垫了块石头一样，又酸又重。

“你上次发我照片，我改了你微博密码。”乔佐吸了吸鼻子，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的目光。

“这次我不管了。你自己想想合不合适，张路尧，有多少人会觉得你是故意找事然后就为了这次的炒作！”

“我就想显得淡然一点！”张路尧有点委屈，又不敢抬头看人，只能攥着手心小声控诉：“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去澄清一下好了……这事是我考虑不周，给你带来麻烦了真不好意思！”

“……你是给我带来麻烦了。”乔佐看上去有些糟心，翻出聊天记录给张路尧看。

乔盼、乔长珲，再到他多年不见的谭老，再到他别圈的朋友——问的都是一句：

“你和张路尧怎么回事？”

张路尧别过脸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只是个普通人，做不了网红。”乔佐苦着脸，说：“你这样，我很没安全感。这是我的私生活，在你身边睡觉是我对你的信任，你这样做真的……”

张路尧第一次见乔佐这个模样，只能强压下嗓子里的哭腔，以气声答：“对不起。”

他心已明了。

面前的这个人，给他带来的，于他而言从来都不止是“友情”。

那些失眠时的呓语、不经意抚在后脑的纤长手指、玩笑时扬起的眼角和不掩饰的信任，张路尧心想，自己分明是喜欢上他了。

他绝对……他也许，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把小心翼翼地试探说成了功利的“吸粉手段”，把一心的欢喜说成了拿对方做“吸粉工具”，还搞砸了对方精心的布置。

但他现在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太怕自己冲动，年少不知爱为何物，伤了自己手里紧握着的宝藏。

但自己门前的窗纸被自己捅破，对方的房门依然紧闭，他此刻又开始怀疑——

他也许真要开始一厢情愿了。

乔佐两眼紧盯着他头顶，深呼吸了几次后，似乎有些失望。

他说：“你想营销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