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对冯铿傻了吧唧的印象不太好，还戳着聂非的痛楚瞎逼逼，活脱脱是在伤口上撒盐。

这个粉色上邻居家的女儿的，小姑娘买了新书包，专程给聂非奶奶送来，他奶奶连连道谢。

再看看他自己那个千疮百孔，拉链都拉不上的烂书包，以及他家里的拮据的生活情况，聂非哪怕再不喜欢粉色，还是老老实实背着上学，不想让奶奶操心。

在班上笑话他的人已经够多了，聂非左耳进右耳出，破败不堪的自尊心在风中摇曳，冯铿还给他致命一击，别提有多难受。

“关你屁事。”聂非甩了甩书包，转身就想离开。

“脾气还挺大。”冯铿也气鼓鼓的，路见不平挨顿打，人家还不领情，助人为乐果然没有好下场，气得他身上哪哪疼都忘了。

聂非跟撞了邪似得，平时都不爱搭理人的，冯铿越是跟他杠，他越是来劲，甩着书包往他身上撞，撞得还不够解气，怼到冯铿的肩上，听到他吃痛的嘶了一声。

稍微顺气了点，聂非余光瞥到冯铿躬着背喊疼，心想是不是被小混混打坏了，脚下也没来得及走开，一动不动的看着冯铿。

疼也就是那几秒钟的事情，疼过了冯铿又抬起来，正好对上聂非泪汪汪的眼睛，本想骂他几句的，想想算了。

这小孩刚遭受到校园暴力，自己给这他撒撒气也不是不行，反正打都挨了。

“干嘛？”聂非也就嘴硬，冯铿为他挨了打，再怎么是个废物，他都有些内疚，背地在受着良心的谴责。

“看你这样子老挨揍吧，你嘴欠的。”冯铿抢在他前头又道，“打不过不知道告老师啊？”

刚刚那点愧疚荡然无存，聂非就觉得冯铿孬得可以，事事都要告老师，“你没事就告老师？”

不知道聂非在想什么，冯铿也就随口一答，“打架的我告老师，考试作弊的我也告老师，告老师怎么呢？不告老师你就在这儿挨打吧你。”

聂非懒得搭理他，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谁叫冯铿他爸爸就是学校的数学老师呢？他爸不愧是教数学的，脑子严谨又有逻辑，三两句就给冯铿绕晕了，什么话都能给套出来，也不是他真的喜欢打小报告，主要是他爸太精明。

聂非今天正好去医院看他爸，回来时冯铿已经开着直播跟水友聊天。

别说就是冯铿这样的渣渣还有女友粉，酸了吧唧的弹幕一条接一条。

“哥哥今天杀几个人啊？”

“哥哥什么时候下播啊？”

“哥哥开摄像头直播呗。”

冯铿跟聂非不一样，十八线小主播，特别在意观看量跟弹幕，电脑旁还搁着手机，随时注意着弹幕的情况。

这把运气好，按着shift骑着摩托车，一路冲过枪林弹雨的Pecado，劫后重生的他借机瞄了眼弹幕，漫不经心道，“哥哥长，哥哥短，哥哥单身又不管。”

这句话着实让女友粉沸腾起来，“给哥哥生孩子！”

聂非，“…”

默不作声的点开充值界面，聂非一口气买了几个最贵的大鲸鱼礼物，接下来冯铿的直播间的弹幕呼啸而过，全是大鲸鱼的特效，看着被刷过去的生孩子弹幕，聂非才心情好一点。

聂非的观众已经习惯了开着聂非的直播，去看冯铿的直播，包括聂非异常的举动大家都见怪不怪，个个都是明眼人。

“老大不大开心啊？”

“我怎么闻到浓浓的火药味？”

“什么火药味，酸唧唧的。”

被这铺天盖地的礼物特效吓得摔死的冯铿，哆哆嗦嗦的看了一眼打赏的名字，聂非，嗬，大佬上线了。

冯铿麻溜的退到准备界面，“大哥双排吗？”

对方相当给面子，冯铿话音刚落，组队的消息就弹了出来，冯铿哼着歌往YY跑，有钱得，还有大佬带，心情舒畅。

“排了。”今天大佬的声音有点冷漠，冯铿隔着网线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