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随风让人带走了那一批半成品炸药，将泥土重新覆盖了回去，关于烟花厂的事情，什么都没有问，只低头看席泠道：“伸手。”

硬邦邦的语气。

席泠有些疑惑地伸出手。

她刚刚握着铲子铲了半天的泥，手心已经微微泛了红。

穆随风一把握住她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掌心，然后皱起眉：“疼不疼？”

他问出来又觉得自己傻，脸色更沉一分，然后他抿紧唇，眼神落向别处，勾着她的手，低低问：“病呢？什么情况？”

席泠垂着眉：“你不用努力挣钱了。”

穆随风忽然瞪大了眼，猛地看向她，唇色微微白了一分，手也握紧了一分。

席泠继续道：“之前误诊了。”她叹气，抱怨一般：“那什么医生嘛，要是没有误诊——”

穆随风忽然抱住她，截断她的话，一本正经：“那是个好医生。”他想了一下，声音很低：“误诊不好。”

下一句声音更低：“这次误诊得好。”

席泠轻飘飘睨了他一眼。

穆随风有些心虚，然后他献宝一般，将一张纸给席泠看。

“这是什么？”席泠有些疑惑，伸手去接那一张纸，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然后忽然顿住了。

穆随风攥着纸的手紧得很，眼睛亮晶晶的，偏又矜持地不看她，像只等着夸奖，想摇尾巴又拼命忍着的大狗。

席泠低低笑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顺从地夸他：“动作很快。”

那是一张签了字盖了章的结婚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