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好的怎么会病了,宫中可是有放出来一点口风?”
“没有,赫连大人的消息也没有探到,圣上不理朝政有两三日了,眼下又是洪汛频发时日,听说裕台处那都忙成了一锅粥,许多折子都压着没有处理。”李元歌的手放在石桌上不安的叩打,“王行之最近泛起了大古怪,他先是奏请了周仁知做太子讲师,这会又举荐杜徽前往平邑赈灾。”
“杜徽?那可是周先生的门生。王行之确实古怪。”相思的眼角在不停的跳动,她心里莫名不安了起来,又想起不久前的卦象,不由得紧紧握住李元歌的手。
李元歌忽的被握住了,就等着她下一句的交代,但是,相思久久也没有开口。
“莫要想了,相思,劳神的事情,过段时日自然会有分解。”李元歌就势拉起她往屋里牵“去睡觉。”
这一夜,相思睡得格外不安稳,辗转反侧,她怀着万千思绪,待到沉沉睡去,已然是后半夜。
三月到四月,绪宗一直闭门不见任何人,太子多次探病都被挡在了外面,他就批了几份奏请赈灾的折子,其余的都积压在裕台处,等着有人问津。
李元歌去送赫连奕出发时,赫连大人还是没有出现,赫连奕望着“潼安”的城楼发呆,李元歌将护心的宝甲交给他。“跟着曹可夫不比跟着我,你知道,他跟我们宋家军不和,到了东阳关,要多看多做,少说,不要让人抓了把柄。”嘱咐道。
“臣谨记。”赫连奕心事重重单膝下跪,接过李元歌手里的甲胄,抱在怀里。
“行了,客套的话不用跟我说了,起来吧,自己在外的时候,别那么鲁莽,一切听曹将军的指挥。”李元歌拍拍他的肩膀,又不放心的添上一两句。
赵煜主动请旨去了赈灾,有意避开赫连奕的出发,赫连大人又不见踪迹,来送行的就只有李元歌跟宋慈。
“遇到什么困难,就跟我和赵煜写信,不要担心赫连大人了,我托人打探过了,他只是被困在宫里了,圣上不会为难他的。”赫连奕跨上马的时候,李元歌看出了他的担心,说道。
赫连奕一抱拳,“将军,臣去了。”折身踏马而去。
李元歌不禁慨叹道,赵煜就是比自己有用,这才几天不见,赫连奕就如此通礼教。
等到马飞奔了几步,离开了李元歌的视线,赫连奕才敢停下来,长呼一口气,他转身看向潼安城的方向,看了一眼怀中的宝甲,内心五味杂陈。他不敢跟李元歌说话,不敢看她,不敢跟她好好道别,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守好东阳关。李元歌,你可一定要原谅我们赫连家。赫连奕重新出发时在心里默默念道。
送走了赫连奕,李元歌心里的担子就轻了一点,潼安的局势多一个人搅进来,边关就少一个人镇守。赵煜自然同意了赫连奕的请求,不用李元歌出手,想必是一切都打点妥当了。
“公主,我们回去吧。”
“嗯,好的。”
宋疾跟着李元歌一深一浅走向潼安城内。
也许,没有人会想到,这一别,就是天差地别了。
赫连奕走后,李元歌适应了两三天才适应过来。先是下朝后,她一转脸,没有看见赫连奕就愣了一下,怅然若失。后来,走路的时候,想问问他赫连家的近况,一开口,没有人回答,李元歌只得自己叹一口气,默默向前走去。
赫连奕自打李元歌十岁的时候,就跟在她身后,比起太子,有时候赫连奕更像是李元歌的弟弟,当然给她惹麻烦的时候也绝不含糊,说起这一点,赫连奕还是深得她的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