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乃是王氏的传统势力范围,听到张让又要继续插手并州的事情,还要将和世家门阀势力对立的黄巾军给弄过去,王允顿时便忍不住了。雁门乃是太原郡的屏障,现在雁门郡已经到了张让手中,王允和王氏本来就已经十分恶心了,现在若是再让黄巾军过去,那王氏还能好受?
王允上前对刘宏躬身一拜,然后看向张让,道:“陛下、张公公,黄巾贼猖獗跋扈、无恶不作,若是将其招安派往并州,那我并州百姓岂不是要任人鱼肉了么?而且黄巾贼军乃是反军叛贼,张公公又如何保证,黄巾贼军到了并州之后,会攻击鲜卑和匈奴,而不是对我朝廷大军进行反戈一击呢?”
这个道理倒是问到点了啊,比刚才那个腐儒强多了,张让略带赞赏的看了王允一眼,笑着回道:“王大人此问正中要害的确不凡,不过这个问题也正是咱家要和陛下奏明的问题,先前的奏章之上已有明言,不过既然王大人问出来了,那咱家便和王大人也解释一番。”
“咱家所献之策,是要将黄巾军调往并州边地而非并州之地,并州北部边疆诸郡除了雁门之外,多为鲜卑和匈奴所占据,陛下将黄巾军招安之后,可将其派往并州北部诸郡而非并州腹地。陛下可下诏将张燕册封为护匈奴中郎将招安其军,再令其统帅麾下兵马进击鲜卑及匈奴收复失地。”
“至于如何保证黄巾军会和胡人作战而不会和我朝廷大军为难,这就更加容易了,其一,陛下再招安黄巾军之后,可将边军后调到太原郡内凭借坚城防范黄巾军倒戈;其二,可以控制黄巾军所部的粮草辎重,并州北部诸郡多为荒凉之地,黄巾军难以自给自足,只要朝廷将其粮草命脉掌控,黄巾军便断不敢妄动。”
“黄巾军虽然是朝廷招安的反军,可是毕竟华夷有别,黄巾军万万难以和鲜卑及匈奴人共处一地,再者,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哪怕黄巾军不去招惹鲜卑和匈奴,以胡人强悍的军力,他们定也不会将黄巾军放在眼里,定会想要起兵将其消灭,如此而来,黄巾军便不得不战了!”
“那张燕能够击败皇甫将军,岂会是易于之辈,定不会束手就缚?只要大战一开,无论哪方能够获胜都会死伤惨重,而我并州边军却可以坐守太原恢复实力。等到黄巾军和胡人将要分出胜负或者两败俱伤的时候,那我并州军便可顺势北上,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并州胡骑全部扫除,彻底解决并州之患!若是黄巾军还有残余,可以借势削其军权,到时候那张燕没了军权,便宛如没了爪牙的老虎,还不是任由陛下宰割?”
王允听完张让的一番话之后,也不得不佩服张让此策可谓是一举多得,确实有可取之处,不过敌人支持的他就要反对,便接着质问道:“那张燕既然非是易与之辈,那岂会看不出张公公的驱虎吞狼之策?黄巾贼狡猾奸诈,岂会任由朝廷拿捏?张公公可能保证那张燕接受招安之后,会顺从朝廷旨意率军前往并州北部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