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钟的印象里, 要抓住像韩云这种, 在犯罪组织中的心人物身边的人,难度是非常大的。尤其是这个高智商的犯罪组织, 不管是从组织的从上至下的严谨管理,还是对外的各种人物交错,均不是一般犯罪组织所能比拟的。
赵钟不由的用手指揉揉太阳穴, 这个韩云的犯罪证据不全, 只能作为嫌疑犯暂且关押。但, 时间不会很长。
虽然不知道韩云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依照自己与那个幕后老板的次次交锋, 这个人,从来不会浪费一个棋子。
孟霭诚看了看坐在审讯室里比他还要淡定几分的韩云, 冷俊的面孔上, 完全是一副无所谓。让这个人张口说点儿什么, 太难了。
孟霭诚至今还没有找到关于韩云的档案,这个就像凭空出现的人一样。流于黑道的一个惯犯,杀手。
除了一双血淋淋的手外,还有一颗对那个人的忠心, 再无其它。
而目前,虽然是抓到韩云了, 可是却是韩云自己撞上来的。孟霭诚的胃不禁一抽,那个人, 到底想要干什么。
孟霭诚与那个人周旋已经很久了, 可是总是被牵着鼻子走, 总是在那个人设下的一个一个的圈套中,跳来跳去。
虽然自己也与赵钟破坏了那个人不少的好事儿,可是孟霭诚现在冷静的想,自己这方总是很被动。
每每感觉离这个人又近了一步,却又有种感觉,更加模糊不清,甚至有种很清晰的距离感。
就像现在,这个韩云简直就是跳出来让自己抓的。这个在黑道的老手,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对于这一系列韩云参与过的案子,证据均不充分。
韩云在拍卖血玉的时候出现过,而且是他把血玉拍走的,还有就是国际刑警李刑被袭击前悄悄拍到韩云的照片。
尤其是后者,根本不能说明什么。而前者,虽然能证明古董是从韩云手上出手的,但却又不能证明他与这一系列非法古董交易有直接联系。
一切好像都拔开迷雾般的真实,但是却又是似有似无。嫌疑,都是嫌疑,又都苦于证据不足。
孟霭诚有种无力感,刚抓到韩云时的那种欣喜,被无情的现实完全毁灭了。
既然这是故意,那个人下一步,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孟霭诚冷冷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韩云,完全的不在意。孟霭诚想,即使拿一把刀搁在眼前这人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在意。
亡命之徒,孟霭诚这才意识到,其实他和赵钟,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真正赢过那个人。
把亡命徒都能驾驭如此之好,使之对其惟命是从,不单单是心狠手辣这么简单。这个人,又如此的年轻。
孟霭诚在审讯室的默不作声,赵钟坐在办公室里的头痛欲裂。而如他们一样犯难的,还有一个,便是李淡水。
李淡水其实并不像孟霭诚看上去的那样悠闲自在,他手里轻轻握着那只镶有红玛瑙石的定魂镯。
李淡水修长而骨节清晰的手指,轻轻摸索着定魂镯上的红玛瑙石。
他眉头微皱,他要如何去面对原沉酌,心下愁困不已。
谁也不清楚,原沉酌,到底要干什么?
而此时坐在原沉酌对面,与原沉酌一起对饮的是借尸重生的芃远。
“你,真是不怕让李淡水知道啊!”
“呵,当然不怕,反正他迟早会知道的!”
对于原沉酌的运筹帷幄,芃远从不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年轻,却很是有为,从不会徒走一步棋。否则,作为同样精于算计与谋略的芃远,不会与这个人合作这么久。
甚至,经常会被这个人牵制着。
芃远,是个和尚,可是他的心思,总是介于红尘与庙宇之间。
芃远,在这个世上,在意的只有一样。他不由的笑了笑,手也不由的摸上了脖子上挂着的玉石。
芃远这个人,只有在这时,才会露出真正的笑,虽然很浅。
夜里,芃远睡的不□□稳。最近,不知为何,他的心神总是不□□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莫名的心慌,曾经在父亲自杀前夕,持续过一段时间。
以前并未在意过,但这次,芃远却很在意。
芃远,很喜欢现在的日子,一切都很安稳。而且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做,平静的却让芃远很惬意。
想到平静,芃远不由的想到了那个静淡如水的李淡水。芃远不由扯上了一丝邪笑,若不是因为这么多事,也许,真的可以和那个人成为不错的朋友。
因为,李淡水那个人,不太去会记恨别人。
今天店里关的晚,有两个客人先后来的,却都略些晚。李淡水把两个心满意足的客人送走后,发现,已经过了晚上九点。
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李淡水也没有回家,便直接在店里睡下了。
睡到有些迷迷糊糊的李淡水,突然觉得眼皮有些跳,而且太阳穴也有些突突的弹。李淡水心里一慌,猛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因为起身的太快,他的头有些发晕。
可是李淡水顾不上这些,因为他的眼睛,拥有阴阳眼的左眼,烧灼的厉害。
李淡水做了个深呼吸,披了件衣服,就走到了“淡水屋檐”的一楼。刚走下楼梯,他便看到一个白影,全身泛着白色的魂线。
怎么会是她?
使李淡水不明白的是,这个怨灵,芃远身边的小蕊,怎么又来到了他的店门前。上次是因为他这里放着那只怀中之玉,而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芃远此时也知道自己心神不宁的原因是什么了,小蕊不见了。本来好好的在玉石中呆着的,怎么又一声不响的跑了出去。
怨灵小蕊的眼睛是微眯的,半睁半闭状态,可是浑身散发着的怨气,让李淡水有些受不了。而且,李淡水的心里也是惊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