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再躺一下, 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大概半夜才能到!”
对于原沉酌的这种善意, 李淡水木讷的接受,斜了斜身子, 又重新躺在了汽车的后座上。原沉酌用力一踩油门,朝着目标开去了。
路越走越有些颠,李淡水并不关心那个婆罗门葬墓确切的位置在什么地方。可是他躺在后座椅上,明显感觉路途的偏僻与不平。
终于在李淡水略有睡意时,原沉酌停了车。
“到了!”
原沉酌只是知会李淡水, 到地方了, 自己推门下了车。而李淡水,向窗外看去,黑漆漆一片。而原沉酌揿开了后车盖,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李淡水略微不安的下了车,车外的夜风,微凉。
原沉酌递给李淡水一只电筒, 自己手里也拿了一个。俩人一前一后,脚下高低不平的,朝着前面去了。
一阵阴冷的风穿过, 李淡水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种阴阴的冷气, 直属于无人的墓葬之处。
果不其然,走在前面的原沉酌停下了。李淡水, 也止住了向前的脚步。
“拿着!”
原沉酌把手中的电筒递给了李淡水, 而从衣服里掏出一样东西。李淡水看到挡住去路的是一堵墙, 若不是对婆罗门有所了解的化,一定以为是一堵刻有乱七八糟纹路的石墙罢了。
在这荒郊野岭处,尤其是在一座山上,嵌着一堵石墙。其实,确切的应该说是,在这座山前,有一座石门。
李淡水用电筒上下左右把石门照了又照,看了又看,果然是婆罗门的标志性建筑。石门两侧,还有婆罗门氏族象征的神座仪像的石刻。
左有东方青龙,右有北方玄武,四灵中的两星,看来这个葬墓的位置应该是在X市的东北交界方向。
李淡水心下微有明了,依然只是用眼睛慢慢看着。
石门上不均匀的分布着一些孔,若不是对婆罗门氏族的习性与布阵熟悉的化,误启这些孔里的东西,足以致死。
原沉酌把衣服里掏出的一样东西,塞进了左上的一个孔里,并不是开启第一重门的传承之戒。李淡水知道,这肯定是原沉酌为打开婆罗门葬墓,专配的开门之钥。
在原沉酌把东西轻塞进孔里,因为半夜,李淡水没有看清楚这个开门之钥是什么样子。
“轰隆隆”一阵响,李淡水觉得这地和整座山都有些颤,他有些站不稳当。
婆罗门葬墓的第一重门终于打开了,石门朝上收了上去,在露出一人高的位置时,便停了。原沉酌这时把刚才放在地上的一个纸袋提了起来,朝着石门里面,迈了进去,李淡水紧跟其后。
原沉酌与李淡水先后进到婆罗门的葬墓之中,原沉酌从纸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每走几步,便点燃了挂在墙壁上的油灯。
才点燃了几盏,整个葬墓第一重门内的一切,完全看的清清楚楚。
完全是婆罗门氏族的风格,完全的石墓制造。而在墓内的石壁上,到处是代表着婆罗门氏族特征的刻纹。
有一条长长的通道,直通着远处的第二重门。
在通道走出十多米处,两边便变的开阔起来。其实整个第一重门内的构造,完全像个头朝下的“凸”字,先窄后宽。
宽处的位置,中间依旧是延续着长长的通道。而开阔的两边,放着一副一副的石头棺木。李淡水轻数,一共12副。
李淡水什么也没有说,他心里其实挺清楚,那些所谓的古董,即是在这葬墓之中,也一定是在这些棺木中的尸体旁,了作陪葬。
而在石棺上,也清晰的有着路路刻纹。若不是现在情况不许,李淡水很想去摸一下这些刻纹,感受一下这一氏族永远的神奇与曾经的瑰丽。
原沉酌未作停留,迈着步走在直直的通道上,向第二重门方向去。
现在整个葬墓中,有着淡淡的光亮,李淡水完全清楚的看到,原沉酌拿出来的开启第二重门之钥的是什么。
第二重门之钥,本身就是那只定魂镯,可是李淡水看到的是,一只与定魂镯基本相似的镯子。只是不过上面镶着的并不是什么玛瑙,闪着淡绿的光,应该是玻璃。
看来,第一重门的那只钥,可谓是异曲同工。
李淡水不禁对原沉酌有了佩服之心,在完全没有婆罗门葬墓三重门钥匙的前提,居然能弄到与之相媲的开门之钥,同样能打开重重石门。
帮助原沉酌制作这些东西的人,李淡水想到的是那个,已经离开人世有着深深遗憾的男人。
在第二重门“轰隆隆”的响声中,李淡水拉回了些许思绪。就在拉回思绪的同时,李淡水想到的是,也许在这世上,再也不能有像卓景一样,如此热爱着对这些东西的制作的执念。
这葬墓的构造真是奇特,李淡水并未像刚才在开启第一重门时感觉到有颤动。
再一次,跟在了原沉酌的身后,进到了第二重门内。
原沉酌依旧是走一两步点燃一个挂在石壁上的油灯,这里虽然是石洞里,也未见有通气的地方,却不觉得憋闷,而点燃的油灯,也燃的很好。
第二重门的构造基本与第一重门相同,倒“凸”字形。所不同的,这里更大些,通往第三重门的通道更长些。
这里面放着有24个石头棺木,个个都紧紧闭盖。
李淡水现在突然有一个念想,看来原沉酌真的没少捞到钱。就凭这36个棺木里的陪葬,原沉酌这辈子可以用钱买到所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除了,某些与钱不等价的。
越是往第三重门方向走,李淡水心里越不塌实,不安与紧张越来越深。李淡水同样感觉到原沉酌急促的喘气,胸脯一上一下的浮动。
原沉酌深吸一口气,缓缓吐气。然后从提着的纸袋又掏出一样东西来,银色的管子。只见原觉酌轻轻揿开了盖子,双手还略微颤抖,从里面掏出一样东西。
一个装有暗红液体的玻璃试管,李淡水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自己的血。
其实让李淡水有些不明白,取自己身上的血的途径很多,用针管抽便可以,为何原沉酌要割伤自己的手腕,李淡水觉得右手腕一直很疼。
轻轻动了一下,胳膊抽疼的幅度不大,看来割的并不深。
原沉酌有些颤抖的手握着装血的试管,然后把左手戴的黑玛瑙戒指摘了下来,托在掌心。缓缓的把试管里面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滴在了黑玛瑙石上。
堪为神奇的迹象出现了,本来是黑通通的玛瑙石,在被浸了李淡水的血后,完全的吸进到玛瑙石中。黑色的玛瑙石,渐渐的缓呈红色。
原沉酌额头上渐渐出了汗,看着一滴一滴的红色的血被吸进了黑石头中,而黑色,也像是受了蛊惑一样,慢慢转红。
黑红,渐转暗红,暗红渐转深红,深红渐转鲜红,鲜红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血红色的玛瑙石,像是能滴出血一样。
李淡水忽然才觉得,左边的阴阳眼,刺痛的灼热,烧的他整个头要裂开似的。完全被疼痛占去思考的李淡水,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遥远而又相近。
“长老,怎么会是你?”
李淡水听声音便知是自己那个婆罗门的阴魂师傅,巫师阴魂毕娑之。
李淡水忍着巨痛,顺着巫师阴魂毕娑之的所望之处,望去。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一个长须白发的老人,全身上下发着很深的阴气。就是这么一个阴魂,婆罗门氏族中神秘的长老,让李淡水居然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甚至还吸去了李淡水的灵血。
李淡水在吃惊的同时,向原沉酌看了看。原沉酌只是微微扯了下嘴角,算是一个笑容。
“我看不到什么!”
李淡水今天才是真正见识到原沉酌的厉害,阅人识人之术,比一般人要高出几筹。怪不得,赵钟与孟霭诚能够次次受他牵制。
“长老,你怎么会……?”
依旧是巫师阴魂毕娑之的声音,却失了平常的如意与自在,多了几分疑惑与哑然。
“原来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