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深紧抿嘴唇,抬起脸时,喉结滚动,呼吸微颤,但紧紧压抑。
他目光坚定,“我向您保证,不会了。”
“我们这次,”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像是要刻进脑中,“是真的分开了。”
镇芸他们回老家了。
李云深坚持每晚一通电话问候,挂念李松柏身体。
镇芸说,李松柏最近好多了,屋里待不住,老嚷着回茶庄干活。
我不让,她笑道,我说儿子会担心。
母子俩常常聊着,李云深就哭了。
结束语不变。谢谢你,妈。对不起,妈。
镇芸时不时打听他的情感动向。其实她还是不太放心。
说一千道一万,天下哪个母亲不希望孩子好。她害怕唐家报复,害怕哪天,一切昭然若揭,云深该如何面对。
这天,李云深写完给教授的稿子,从图书馆出来。已经十点半。
他回到宿舍,黑暗中,习惯性脱鞋,放包。
再准备摸灯开关时,耳畔猛然一股火热的呼吸,伴随腰间强悍的掼力,将他扣进怀里。
李云深吓了一跳,张嘴尖叫,被一双大手紧紧捂住,“是我。”
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恍若隔世,直击心口的震撼。
是封亿。
李云深大气不敢出,僵在封亿怀里,背贴着他的胸膛。心跳的剧烈搏动,像锤子敲击着他,撞起波澜。
封亿慢慢松手,小声,带着隐隐委屈,“我等你好久了。”
李云深抬起胳膊,一点一点,摸到开关。
摁下。屋里明亮。他转身,封亿的脸近在咫尺。
他们快两个月没见了。
封亿瘦了很多,眼底有憔悴,还有些期待,坚定。
这段日子,李云深时常想起他。一开始,会经常,慢慢地,自己真的能放下了,就想的少了。
但此刻,他才发现,想的少,不代表想的浅,也不代表不想。
封亿的新闻不多,他闭关拍摄《青菱琯》,李云深基本搜不到什么。他这才发现,百度记录,有多少封亿的名字。
封亿望着他,涌动着相同的心潮。
“云深,”他张了张嘴,声音极轻,“我想你了。”
“实在太想了,”他小声,“所以,来见你。”
李云深沉默一会儿。
“回去吧,”他说,“张瑜应该来接你了。”
封亿心脏重重一沉,砸得血管颠倒。
他不可置信,“你直接赶我走。”
李云深转身,拿背对着他,木然站着,“走吧。”
封亿气血上涌,几步冲上前,扣着他的肩把人掰过来,眼睛泛红,凶狠又脆弱。
他用力深呼吸,却没憋出一个字。
末了,很艰难,很。。卑微,“我说我想你了。”他鼻子一酸,“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李云深轻声,“和我没关系。”
封亿不可置信,眼睫直颤,死死瞪着他,“这才多久,这才几个月啊,你这么态度对我,李云深你敢这个态度对我!”
“你也说了,两个月了,”李云深扒开他的手,“照从前,够你换三个床伴了。”
他再次转身,眼睛用力一闭,嗓眼咯得生疼。
封亿盯着他的背,看见肩胛骨突出着发抖,心中酸楚,再次抱住他。
趁他挣扎之际,胳膊用力箍住,绝望而孤注一掷的力道。
“我知道你想我。。”他将脸埋在李云深的后颈,同时,眼泪一滑,声音碎开,
“云深,我觉得你在想我,你和我一样。。”
李云深浑身发抖,开始剧烈挣扎,害怕,对将来的害怕,数不清的害怕。
“封亿,请你放开我。。”他低声,咬住嘴唇。
下一秒,掐住他的胳膊,发狠咬了下去。
血腥漫进牙齿,苦不堪言。那条胳膊只是青筋更战,颤动几下,就不动了。
封亿依然死死地抱着他,不肯撒手。
李云深却要疯了,他颤吼出声,“你放开我!”
身体被猛地转了回来,下巴被蛮力掐起,封亿深深地堵住他的嘴。
李云深抬手打他,小腿被封亿一绊,整个人失衡,朝后不受控制跌去。
封亿单手搂抱住他的背,将人摁进椅子,倾身一压。
李云深不客气地朝他身上招呼,惊吓之余,怒不可遏,“王八蛋!”
接着,被封亿一把扣住双腕,固定胸前,再次吻住嘴唇。
李云深凶狠地瞪着他,张嘴想咬,被封亿掐住下巴,掰开牙关,任由放肆地亲吻。
渐渐,他呼吸不畅,脸颊泛红,急促的闷哼慢慢化成绵柔断续的鼻音。
封亿亲够了,似乎所有思念幻化的**被暂时温饱后,才意犹未尽抬起脸。
他伸手,摩挲李云深嫣红的嘴唇,目光深邃,攒起,似乎想一眼望进,直击他的心底。
李云深微弱地喘息,蹙眉,眼睫不安地颤动,“你想改变什么。”
“我想让你等我,”封亿认真地凝视他,“等我离婚,我们在一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