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缺的也就是这几枚铜钱,其他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江潜光道:“如果我今天把事情解决了的话,明天借你?”
年轻人挠了挠头,皱了挺久的眉慢慢松开:“谢了……你今晚用的话,我可以问一下是哪件事吗,没准我也能帮帮忙”
事情不是很好解释,江潜光干脆把那个帖子调出来给年轻人看。
年轻人看到那个熟悉的标题,一脸懵逼地把自己手机也打开了:“……好像是同一个哦。”
·
可不是同一个么。
快餐店里,两个人类在交换情报,一旁的兰花妖无聊地啃没吃完的薯条。
“我知道的不多,主要还是靠这个帖子。”仇屺——刚刚报上了自己姓名的年轻人——指着手机屏幕道,“我未来打算在平城就业,明年就要考试了,提前来平城踩踩点,处理些事情练练手。刷到这个帖子后我通过家里的途径了解了一下,基本可以确认帖子里的情况属实。”
“我是通过本地居委会知道这件事的,”江潜光问,“你知道我指的“居委会”是怎样的居委会吧?”
仇屺点头,还发出了自己的吐槽:“我觉得我们也是很厉害的组织啊,可是报上自己名号的时候,说‘我来自xx省xx市xx区xx社区居民委员会’真的好挫啊。”
江潜光……江潜光还真没考虑得这么长远。
他轻咳了一声,道:“我从本市居委会的主任那里得知,像帖子里说的那种事在平城发生了不止一起,同样都没有造成危害。”
仇屺问:“你也没上任啊?”
江潜光:“等明年的考试。”
“那我们是同一批啊。”仇屺有点高兴,“这件事是你老师给你找的实践吗,可以带我一个吗?”
“不算老师。”江潜光道,“确实是他给我找的,我问下他能不能带人吧。”
孔庭兰按下了江潜光打算拨号的手:“不用问了,没关系的。”
仇屺问:“你也是这届考生?”
孔庭兰:“是考生家属。”
江潜光手机没拿稳,还好是摔在了桌子上。
仇屺愣了好一会儿后道:“可是你们不是同一个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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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庭兰答得自然,住在一个房子里,算是家属了吧,老孔档案里头家属一栏填的也是他啊。
他打了个呵欠趴在桌子上,半张脸藏在了臂弯中,露出的眼睛看着两人:“你们不吃吗?”
“啊,吃。”仇屺看着桌面,“可是为什么
都是薯条啊?”
他拿出了手机点餐:“有很多别的好吃的呀。”
江潜光默默捡起了手机,然后想起来自己已经不用打电话了,又放了回去。微微扭头便对上了孔庭兰的视线,江潜光愣了愣,手无意识地把手机摆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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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后一人一妖回家仇屺回酒店,约好晚上九点案发小区门口见。
他们还要回去一下收拾东西。
江潜光背下的法术不少,但有很多还不会用,会用的那些也基本没实践过,已经做好了今晚不成来日再战的准备。水平不够只能在法器上看看能不能弥补。不找老孔的话江潜光是很难拿到现成的法器的,但是考试的时候可没有地方让他去借法器,江潜光打算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他准备做法器。
法器是很难制作的,江潜光打算做的实际上是伪器。法器大部分可以重复使用也可以保存很久,伪器中很多是一次性用品不说保质期还不长。
现在的江潜光用不出镇八方,他要用这八枚铜钱做一个伪器,勉强达到镇八方的效果。
灵感来源于白兼的线阵,白兼的线阵已经是法器了,铜钱在里头起的只是辅助作用,红线才是关键。在江潜光的伪器里,反而铜钱是关键,红线只是普通的红线。
目前看来那个鬼魂没有害人,甚至还帮了人,江潜光也暂时没有伤害她的打算,所以没有对红线多加处理,比如说浸点黑狗血什么的。
八枚承载了盛世气运的康熙通宝本来就有镇鬼破煞之能,江潜光把它们用晒了一天的红线串成了一个小型的阵法——和线阵一点像,用的时候也是拿来抛,只不过准确度更取决于抛的人。
铜钱有限,他能做出来的也只有这么一个。
江潜光把伪器放在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他手头唯一有的一个真·法器。
这个法器是他在翻出来,是一面铜镜,然而相比他在豫县用过的那一面逊色了太多,找老孔的说法,也就比伪器高上了那么一线。
江潜光那时体内还有一点阴气,看出了这面铜镜不太一般,拿着去问了老孔,老孔看了许久,倒是认出来了。
“孔熹的铜镜,”老孔道,“就写《西厢夜话》的那个,应该是他幼年时他师父给他练手用的。”
江潜光翻了好几遍《西厢夜话》,孔熹提到过很多次镜子,也记下了不少通过铜镜使用的法术,但他对自己铜镜的描写与这一面完全不一样。
这是一面素镜,背面没有任何花纹。
素镜是商周时期铜镜的特点,西周中期就出现了有纹饰的铜镜。但经老孔确认,这面镜子的年代没有那么久远,应该是元末之时制造的,原来应当不是法器,但在什么风水宝地埋了挺久,也就成了法器。
也只是最普通的法器罢了。
江潜光把铜镜和伪器放在一起,连同一小袋糯米、一小玻璃瓶的黑狗血和几张净心符一起。符箓是他自己画的,目前只能画些入门的,效力不强,“符、咒、诀、步”也没有学齐,总归聊胜于无。
江潜光把他们都装在背包里。
书桌对面的兰花已经看看一半趴下睡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