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城伟也是有血性的，反正他老虞一条命是准备交代在这了，这金尊玉贵的皇子都不怕，他怕个球，至于其他，到时候反正他已经归西了，管他求事！

“好！”虞城伟重重应道，“我去安排撤退！”只当这两位爷没来过，打完他的最后一仗吧！

“不！”顾灿站了起来，“一步不退，一人不走，违者斩立决。”

虞城伟这才发现这九皇子竟半分不矮，只是长的太过秀丽，让人忽视了他的身高和其他，此刻这么微微眯着眼，说出这般狠绝的话，竟比钟钺还要摄人。

但他话的内容实在不怎么动听，虞城伟还没说话，已经有人实在忍不住了。

孙虎瞪着顾灿，恨不得把他揉吧揉吧撕了，“城中尚有老弱，城破之时……”

顾灿盯着他，一字一顿，“城不会破。”

孙虎被噎了一下，脾气更是上头，他冷哼一声，不知是嘲讽还是憎恶，近似在吼道，“你说不破就不破？你是他妈一人能抵千军万马？还是你和那独孤战有一腿让他放我们一马！”

顾灿表情终于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孙虎说完自己也顿了一下，盯着顾灿，不知想到什么，阴阳怪气道，“九殿下这张脸确实……”

“老虎！”看他越说越不堪，虞城伟提高声音喝止可他，但他此时才张嘴，显而易见确实也是这一个想法。

另一个将军看气氛冷凝，开口道，“将军息怒，老虎只是心直口快！老虎，还不赶紧给九殿下赔罪！”

孙虎冷哼了几声，充耳不闻。

顾灿根本懒得和他们计较，他先前听了他们商讨，知道这些将领没一个孬的，只是兵痞子习性，这孙虎他印象还挺深刻，敢直接这么得罪他，可见确实没什么心计。

就是说话有些不太中听啊……

顾灿走下主座毡毯，一边摘下手套一边走向孙虎，孙虎表情紧绷，其他人神色也不太好看，虞城伟甚至有意无意往这边站了几步，提防着顾灿打孙虎耳光时假装不经意拦一下。

顾灿直直的盯着孙虎，四五步路的距离，他走的慢条斯理，甚至还缓缓挑起了一点笑意，硬是把本来憋着一口气的孙虎额头上都憋出了冷汗。

孙虎不怕这殿下踹他一脚或给他一刀，哪怕拖出去吃棍子也比这慢条斯理的折磨好。

日他娘的，这殿下长的还真他娘的好看，比他们村口的小翠都好看，就是看着吓人，笑的要吃人似的，像个吸人精血的妖精。

顾灿自然不知道孙虎在想什么，否则怕是要随了孙虎的愿给他一顿棍子，他走到孙虎面前，身高居然和他持平，甚至看着气势更盛一截。

他缓缓开口，“明日我随孙将军出战，城若破了，孙将军大可将我第一个推下城墙祭天。”

他身上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冷香，孙虎完全懵了，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就见这妖精笑了笑，“放心，我可是惜命的很。”

顾灿掀开军帐的门帘，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卯时迎战，这是军令。”

孙虎回过神来，人早已走远了，虞城伟看着顾灿走的方向，使劲搓了两把脸，不知怎么，他竟有点明白钟钺对这位殿下无条件信任的原因了。

他疲惫的摆了摆手，“散了吧！回去眯一会儿。”

还有人还再劝，“将军……”

虞城伟示意无需多言，“散了。”

或许，真的有奇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