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好面容让老板惊叹之余不免有些忌惮,按说此等有钱有貌的好郎君必然是出了名的,可自己竟然没听说过,不免有点奇怪。
“郎君住的可好?我来为您换换花。”老板说着,把小桌上花瓶里的残花拿走,换上新开花的桃枝,“我瞧着院儿里花开得好,仿佛一夜之间全开了。看郎君在床边看,必然也是爱花之人?”
姬夜风瞧着这个突兀进来的女子,对着这一大堆话有点手足无措,踌躇半天才说:“不是爱花,就是随便看看。”
老板被堵得一愣,心想这人看着机灵,却是个愣瓜,连聊天就接不下去,只好自顾自说:“那郎君好好歇着,我先走了,有事就喊我们这儿的小子。”说着退出屋子,提对方关上房门,还连带着提醒一句,“注意安全,记得关门。”
姬夜风听到对方的话,皱了皱眉头,随后把门上的插销带上,研究了对方送来的桃花花枝,同样觉得没什么特别;随后他又检查了房间里的事物,东摸摸西看看,却仍然觉察不出什么古怪。
而相比之下,白狗儿却没有这么闲。
客栈从清早就开始忙,他被厨房的孙老头支使去后面的街上买早餐,供应给客人们。有一伙人起的极早,他刚带着东西回来,就看见那些人已经坐在大堂了。本想把这些食物交给孙老头精加工一下,假装是客栈自己做的,但看着那些人不太好惹的样子,就得急急忙忙地先把东西摆盘给他们送上去。
那一伙人大多都穿着短打,头发用布带子系着,白狗儿觉得他们像县里的首饰铺子请的武夫,都像是能打的样子。
但他们其中有两个人,一个穿黑褂子,身边放了一把剑,束着高马尾,正与另一个穿白的人讲话。那白衣服看起来就华丽多了,牙白的长衫外面挂了一层薄纱外搭,举着一把字画纸扇,打开轻轻地一摇一摇,头发用银冠扎成时兴的样子。
等白狗儿把早餐布上,那些短打男子个个抓了包子开始吃,黑衣男就着豆浆吃油条,白衣服则什么都没有吃,还在对其他人喋喋不休。
白狗儿本无意听这些,只是此时尚早,大堂里没有其他人,而他又必须在旁边候着,不免听到些不该听的东西。
“那妖儿什么时候捕过来?”黑衣服的问。
“不急不急,”白衣服摇摇扇子,必是要故作玄虚,“等到时机成熟就好。”
“啧,”黑衣服不耐烦,“那什么时候才行?”说完还把泡软的油条塞进嘴里,还招呼白狗儿拿糖罐给他。
黑衣服招呼他时,白衣服正在说话:“我说了不用等太久,昨晚桃花已经吃了人,最早今晚就能把花妖带回来。
夜半。
姬夜风纠结了一整天,终于决定去探个究竟。
他右手举着花枝,又从窗户跳了下去,准备
靠近桃花树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旁边还有人。
有一伙人也是从客房窗户跳下来,而另一边只有……一个人,正在从杂货房里偷偷溜出来;比起那一伙人,他水平差多了,甚至不小心搞出门摩擦地的声音。
他两步走过去,“什么人?”他左手制住白狗儿,右手把花枝抵在他脖子上,假装这是剑。
“诶,大爷,大爷,有话好好说别打架!“白狗儿哀嚎道,惊到了对面的人。
白天见到的那个黑衣服此时举着剑袭了过来,而姬夜风反应迅速,拿花枝隔走了他的剑。
白衣服迅速拿出一只磷粉条照明,黑衣瞬间退回原位,看到姬夜风手里的花枝,心下一惊。
白狗儿赶紧挣脱出来,指着对面的一群人,向着姬夜风说:
“他们害死了人!他们让花妖把人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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