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崔绾绾那边的争执早在画春派来人时就已经停歇了。
崔印咬着褚灵绣不放,又有永宁公主在一旁施压,褚灵绣被迫求助地看向宁王,可宁王见到被自己无故休弃的未婚妻,本就气短,更不好开口。
至于叶轻寒早就隐在人群里没影子了,剩下一个比她还白的小白莲,根本指望不上。
褚灵绣无依无靠,只好示弱道了歉。
本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比起画春宴来微不足道,这些世家子弟看过热闹就忘了。众人此刻皆围在大厅中央的高台边上。
“往年也不过是个不知名的小弟子,今年怎么连易旻也来了?”人群中一位俊秀的蓝衫公子自言自语道。
裴远闻言,上前搭话道:“我倒不曾在江湖上听过这号人物,他是什么来头?”1
见台上易旻正说着场面话,一时半刻也说不完,蓝衫公子便道:“看你一副书生模样,定然是不曾听过最近玄机阁新出的那本《古今铸剑师总录》罢!”
裴远正要说话,一旁有个白衣少年插话道:“常兄,你也看过这本总录啊。”
常营对那少年笑道:“我的配剑断了,正想找人重新铸一把呢。”
白衣少年,林炀疑惑道:“可是常兄,伯父不是说玩物丧志,不许你舞刀弄剑吗?你的那把无音剑还是他折断的……”
常营傲然道:“男子汉大丈夫理应以武报国,那些成日里把之乎者也挂在嘴边的酸儒不过动动嘴皮子,难道就能保我大夏百姓,护我大夏山河了?”
旁边有人赞同道:“说得好!我等大夏男儿就应该像战王爷一样征战沙场、为国效力!”
“说得没错!”
裴远:“……”
大家还记得我们在说什么吗?
成日里只会动嘴皮子的翰林院编修抽了抽嘴角,眼见这楼越来越歪,连忙出声拉回来:“常兄还没说这《古今铸剑师总录》与易旻究竟有何关联?”
林炀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晓了。”
裴远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哦?”
林炀:“这易旻定然是这本书里收录的一位铸剑师!”
常营摇头:“非也。”
“那……他是这本书的编录者?”
常营继续摇头。
林炀细细思索一番,然后灵光一现,右手虚握成拳,敲在左手掌心上,一脸肯定:“我知道了,他的家族肯定是铸剑世家罢,不知他是哪位名师后人?”
常营还是摇头:“也不是。”
林炀大惊失色:“那究竟是?”
常营表情高深莫测,凑近他们,低下声音:“书中说,被列为江湖第一铸剑师倾尽毕生心血铸造了一把剑,此剑用缥缈峰上千年玄铁打造,吹毛断发,锋利至极。”
林炀迫不及待道:“这个我知,江湖第一剑,剑名沉渊。”4
裴远点头,表示自己也知道。
常营:“易旻手上那把剑就是……”
“难道就是沉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