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知后觉地摸摸脸,一手鲜血淋漓!
“啊!”那公子突然惊叫了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下来,腿肚子直打颤。
易旻道:“程公子手下留情。”
程深笑着看他一眼,道:“可不是我出的手。”说罢转了身,恭敬地朝来人行礼,口称“阁主”。
来人并未应声,倒是他怀中的男子神情冰冷,眼眸如刀,紧紧盯着那公子道:“口出狂言,罪该万死。”
盛淮整个人被煜王紧紧抱着,一只手虚虚搂着他脖子,另一只手上则有几只飞叶暗花镖在指间穿梭。
他此刻身体虚弱无力,浑身都疼得要命,无法动用一丝一毫的内力,故而也没精力化去周身寒气,装那劳什子纯真无害的废材青年。
故而此时的盛淮可谓气场十足,整个人像是千年寒冰化成,又像是一把被血祭过的不详兵器,周身冷气与煞气交织,硬生生唬得众人后退半步、对他颇为畏惧。
即使他现在像那男宠求欢一般倚在他人怀中,也没人敢对他指指点点
个屁!
赵赦那厮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盛淮心里恼羞成怒,脸上表情更冷了,看着那公子时,眼神冷酷得像是要大开杀戒一般。
那公子被他吓得语不成调,颤巍巍道:“大大胆!你敢伤我!你可知可知我是何人
!?”
盛淮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宛若盯着一个死人。
他这眼神太过可怖,如今在场众人都以为他这般冷戾的模样,是为那玄机阁主出头,就连煜王也低头看着他,眸中寒泉虽波澜不惊,眼底深处却隐匿着一片温柔。
他想着,阿淮虽然冷情了些,到底心里是有他的。
殊不知这被众人畏惧,被煜王温柔相待的“冷酷无情”之人心底正叹着气
傻孩子,爸爸怎么舍得伤你?爸爸这是在救你啊!
盛淮心里忍不住腹诽,亏得是他抢了先,这人也就破个相,方才若是让程深出手,估摸着这公子哥儿回家没几天就要暴毙了。
他手里捏的那针,盛淮看得清清楚楚,那可是位列江湖十大暗器之首的冰魄锒针,细如牛毫,入体即没,杀人于无形,被暗算的人往往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晓,连官府的仵作也查不出这种针,往往将此类案件作暴毙处理。
看,爸爸又救了一个人,盛淮心里美滋滋。珍爱生命,人人有责,今天他也是一如既往地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