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凑近他,按住他的肩膀,对他道:“别人的家事,易公子还是不要多管了。”他将“家事”这两个字眼咬得又重又清晰。
易旻疑惑地看他,俊秀灵慧的眉眼难得帯了点儿不知世事的纯真。
程深眼中笑意深深,却不打算多说:“易公子,还是看比试吧。”至于盛淮只能委屈他多跪一会了,虽说他
现在中了毒,可往日比这重的多的伤势他都能面无表情地挺过去,想来这会子也是能坚持住的。
何况还有阁主在呢,总不会让他死了。
其实要真死了,也未尝不好。
程深脸上带着凉薄的笑意,视线转向演武场。
易旻见此,看了一眼跪在玄机阁主脚边的盛淮,似是怜悯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只是他眼中却一片冷淡,未见丝毫怜憫。
他想起这盛淮是宁远侯世子帯来赴宴的,便转头望向赵赦,眼中帯着丝疑惑,恰好此时赵赦也朝他这边望过来了,遇到他的目光时,不禁挑了挑眉。
易旻弯了眉眼,朝他温润一笑。
“易公子也差不多要
发现了。”裴远道。
“发现又如何?”赵赦眼睛盯着演武场上正在较量的二人,闻言冷笑了一声。
裴远想了想,不禁笑出声:“也对,不如何。”
此时演武场上,常营与那公子还未分出胜负。易旻眼神放在演武场,心思却不在。
画春宴请帖千金难求,赵赦不仅自己来了,还帯了两个人,他一个世子,哪来那么多请帖?
自然是别人所赠。
画春宴每年发出的请帖都是有数的,谁有这么大手笔慷慨相赠?
易旻想起那日他拜访睿王府时,送出去的两张请帖。
唯一有可能的赠与赵赦请帖的,易旻能想到的,也只有未到场的的睿王了。
故而
他眼睛闪了闪,难道赵赦是睿王的人?
不,也不对,宁远侯府一向只忠于皇上,可既是如此,睿王为何赠他请帖,是笼络?赵赦又为何将盛淮帯来,难道除了剿灭邪教,他还有别的什么计划?而盛淮,一方面与宁远侯世子相交,一方面又与玄机阁主关系非同一般,他又究竟是何人
易旻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酒樽,俊秀的面容沉静如水,眼里带着沉思。
忽然,一声高暍打断了他的思绪。
“比试结束!武试第五场,常营,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