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当然没这么丧心病狂。
他不点火,他直接上手扒衣服。
盛淮上衣被他扒了个精光,露出了白花花的膀子,一片清凉。
操操操,看来他还是低估了煜王的变态程度,这货还想奸尸啊!
煜王冰凉的手指触上盛淮的胸膛
盛淮没出息地打了个抖。
煜王以为他疼得很了,动作不由放轻了些,手掌缓缓用力,一股轻柔的内力缓缓涌进盛淮体内,滋养着他遍体鱗伤的身体。
全身的疼痛都像被舒解了一般,筋脉里深藏的一股暖流缓缓流动起来,像是在回应煜王的内力,引着他沿体内脉络运转了一周。
盛淮有些疑惑,他体内什么时候出现的这股内力?他明明修炼的至寒至阴的内力,可这股莫名出现的内力却更偏向阳性,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他体内才对。
他兀自疑惑,煜王却并不知道,他半搂着盛淮,替他疗完伤,手已经支撑不住地扶在木桶边沿上了,他看着盛淮,慢慢闭上了眼,整个人倒在木桶边上。
房顶上的暗卫六见状,吓了一跳,立时就要去查看情况,却被暗卫五挡住了。
“别去。”
暗卫六疑惑道“为何?王爷他”
暗卫五道“未经王爷允许,谁都不得擅自闯入这间寝室,你忘了暗卫七的下场?”
暗卫六眼里闪了闪,一抹恐惧之情突然涌上心头,让他浑身手脚发凉,终于不敢再擅自动作。
暗卫七擅自闯入王爷寝室,被王爷打断双腿,废除武功,丢到勾栏里,整日任人操弄,下场凄惨无比。
平心而论,这样的惩罚比起暗牢里那些折磨人的手段轻多了,可他宁愿受那些刑罚,也不远沦落到暗卫七那种地步。
暗卫五道“交给盛淮大人处理吧。”
他处理?他对王爷心怀不轨,他还能怎么处理?
暗卫六正恶意揣测,果然就见盛淮睁开了眼,拉过一旁的衣服穿上,长腿跨过木桶边沿,俯身将躺在地上的煜王轻轻抱起来,赤着脚迈步走向床边。
看吧他就说!
暗卫六鄙夷道,这样的人,真是时时刻刻都想着爬主子的床!
盛淮倒是没有惦记煜王的床,他惦记的是跑路。
煜王越来越变态了,这里已经待不下去了,否则迟早有天他会疯掉。
盛淮将煜王轻轻放在床上,跪在床边,一双黑沉沉的眸静静看了他好半晌,这才转了眸,看向方才药浴的木桶,又看了看煜王沉静的睡颜,眼中挣扎一闪而过。
盛淮知道,煜王身体不好不能轻易动武,画春宴上他替他疗伤,已经到极限了,今夜他又动用了内力,身体已经撑不住。
盛淮有些无奈,他不知道煜王想做什么,一方面像是要逼死他,一方面又要救他,总是对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一会儿温柔,一会儿绝情,简直自相矛盾,活生生要把人逼疯。
盛淮觉得自己很听话了,他让他当影卫,他就去当,他让他杀人,他也从不手软,他要是想他死,盛淮立刻就能舍了这条命还给他,他要是想他活,他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要苟延残喘下去。
可他不知道煜王到底想要什么,不论他怎么做,那个人都是不满意的,他总是看着他的脸,像透过他在看其他什么人一样,然后漠然地对他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拼命努力,得到的不过是个“失望”,他画地为牢,换来的不过是杀意,世上最扎心的事也莫过于此了。
盛淮累了,他想逃离这里。
人家都以为他不过是煜王府的一条狗,可盛淮知道自己不是,他留在煜王府,只是因为那个人罢了。
没有那个人,这煜王府屁也不是,怎么可能困住他。
他是凉薄的人,煜王府从来不是他的牵挂,而现在,连煜王也不是了。
盛淮漠然地看着煜王苍白俊美的脸,心道,我要扔了你,我要自己去浪迹江湖,我再也不回来了。
盛淮眼睛闪了闪,终于下定决心,深深吸了口气,忍住了一身刺骨的疼痛,颤巍巍站起来,眼角冷漠地瞥了房顶一眼,便径直朝门外走去。
“站住!”
盛淮刚走到院子里,便有两个黑衣蒙面的人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