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六一脸悲愤欲绝,又生无可恋的模样。
骚年你是戏精本精吗?!睁开你闪亮的大眼好好看清楚,他何时说要杀人了,啊?
盛淮一脸冷漠,出手点了他周身几处大穴,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指,径直起身离开。
暗卫六痛苦地闭眼等了半晌,却没感受到丝毫窒息之感,脖颈
上那只冰冷刺骨的手松松卡着他喉咙,根本没有使力。
接着冰凉的触感消失,那人在他身上轻点两下,竟然就这样离开了!
暗卫六睁开眼,讶异看去,只见那人一步步,缓慢又坚定地走出小院,沉默冷峻的背影缓缓融入黑夜,像是再也抓不着了。
有那么一瞬,他从这冷酷无情的人身上,嗅到了孤独落寞的味道,像一匹落单的孤狼,像无处着力的倦鸟,给他一种彷徨无力的错觉。
暗卫六一时有些怔愣无措。
此时,盛孤狼倦鸟淮正靠在树上,看着对面的人,面无表情道“你也想拦我?”
烙雪一袭白衣,抱着把剑,眉眼清冷如雪山莲。她看着盛淮虚弱的模样,淡淡道“不。”
盛淮抿唇不语。
烙雪将手中长剑往前一递。
盛淮手指轻轻颤了颤,看着那把熟悉的古朴长剑,一时有些无言。
烙雪道“大人,出门在外,万事小心。”
盛淮垂着眸,沉默半晌,轻轻道“我不配再拿着它。”
“大人,陈冤已折,执念当消。”
盛淮摇了摇头。
沉渊没了,誓言还在,他拿着这把剑,就不能走出这煜王府。
烙雪固执地看他,递出剑。
盛淮突然脚步轻移,闪身不见了踪影。
长剑孤零零躺在手上,烙雪低下头,轻轻抚摸着剑上纹路,眼神复杂。
不远处传来动静,长涯帯着侍卫走过来,眼神如刀盯着她,冷冷道“烙雪,你费尽心思引开我,原来是为了他。”
烙雪抱剑在怀,冷漠地垂着眸,面无表情从他身侧离开。
长涯没有动作。
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了。
“烙雪,”长涯背对着她,突然出声,“他无情无心惯了,总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烙雪面色淡淡,她脚步不停,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一一这条路,她既然走上去,就算后悔,也不会停下。
“首领,要抓住她吗?”有人问道。
长涯冷冷看那人一眼,声音狠厉“她也是你能碰的?王爷自会定夺,何须你来多管闲事!”
见那人退下,长涯转了身,看着远处深沉夜幕,冷声道“搜!封住王府!给我找出盛淮,他身受重伤,跑不远,一定不能让他离开!”
烙雪借口后山出了动乱,引他帯人离开,给盛淮制造机会逃脱,倘若王爷怪罪下来,他二人都逃不开重刑惩罚!
“是!”众侍卫应声,迅速分散开来,四处搜人。
一时间王府灯火通明,暄晔四起,许多侍卫拿着火把,来来往往,行动迅速,连个犄角旮旯也不放过,誓要将私自逃窜的盛淮给找出来。
而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想找的人非但没跑,还大喇喇地走进了刑阁。
此刻,盛淮对面是瞪着眼的盛西,脚下则横趟着四五个影卫,四周还围着数个严阵以待的黑衣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