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倒是不担心安全,若是出了事,扫的可是冥楼的面子,跑不了。这最近风波迭起的,指不定这堆孩子比他们还安全呢。
教书先生登门后见着这声势浩大的状况涕泗横流,恨不得当场撞了柱给历代恪守风骨穷困失意的老祖宗们报喜去,哆嗦着赶紧写信请世交出山来。
秦清听了这几日的消息,唇角微扬,道:“若不是先生,我也不知魔域还有这么几门书香世家,他们主动献出的典籍在正域也属于孤本,实在难得。”
霍冥云懒懒回道:“可不是,要不是那些书撑着风骨,他们早就与魔域中人一般唯实力为尊了。”
秦清只是笑笑,转而问道:“最近没见到冬棕他们?”
“一群半大小子老早把身子骨养好了,在楼里可劲儿帮忙得叫人头疼,我把他们赶去学堂去了。只有冬葵还留在柳烟烟那儿养身体,她托辞对读书不感兴趣,只想帮着炼炼药。”
秦清应了一声,道:“冬葵心思多,随她去便是。”
霍冥云斜倚在美人榻上,凤眼轻轻撩着瞧着秦清,道:“你对他们的事,比对羽族之事还上心。羽族信物都拿回来这么久了,也不着急打开看看?”
那枚戒指上防护法阵虽强盛,但秦清连一丝想要破解的尝试也无,回来的这些日子逗逗玄婴流金,听听探来的消息,淡然自若。
“无碍,”秦清从容一笑,“有的是人比我心急,会主动送上门的。”
霍冥云从鼻尖里别别扭扭嗤了一声。
秦清微愣了愣,复想了下方才的回答没觉得什么不对,又见着霍冥云别开了视线,再三回想了一番也没领悟出什么来,虚心求解:“怎么了?”
霍冥云流转的眼波勾了回来,盯着人,略带着抱怨的语气道:“你对他们的事,比对我还上心。”
斜倚在榻上的美人,红纱艳艳摇曳坠地,眉目艳丽,眸中流转着半恼半嗔的摄魂光芒,丹红小痣缀着眼尾,勾出难以叙说的风情。
秦清看怔了,直到榻上美人唇角渐渐晕开了促狭笑意,方如梦初醒窘迫地移开目光,道:“你有什么事……”
霍冥云扑哧笑出声,道:“说的怎像我跟个登徒子似的,无事也要强拦着人道有事。”
“别闹……”
说着说着霍冥云忽地想到了什么,忿忿道:“说起来那雁书堂的几人交代过,我们相遇的数个版本里就属风流少楼主当街强抢俏佳人卖得最好。你可知道扉页印着什么?惊鸿一瞥薄情种,游凤千缠簧言哄,诱引佳人锁玉楼,拈花调笑转瞬空,瞧瞧瞎扯的什么鬼玩意儿!”又眼波一转,笑道:“还不如我来执笔,从总角写到豆蔻,一见衷情两厢情愿三媒六证……”
想到霍冥云还叫那些信鸪馆编排话本的都招来问询过,还记得清清楚楚信口拈来,比谁都较真,又思及秘境苍树曾道的前世一说……秦清缩在掌心的指尖蜷得更厉害了,带起轻微的刺痛,可依旧有一股无法抑制的躁动从心底最深处泛滥开来,迅速漫卷了全身。脸上的热度也是节节攀升,烫得吓人。
霍冥云有心再撩拨几句,又见着那原本仙子般清逸出尘的人里里外外都红透了,跟刚从充满着蒸腾热气的浴桶里出来般,觉着自家好姐姐是愈来愈不禁逗了,赶紧坐直了,收了心思止话赔笑道:“莫气莫气,是我乱说话扯远了。因着火毒的药材已收集齐了,赫连鬼族与谢家之事也暂且告一段落,想着与你说早日将这个隐患解决的好。”
提及正事,秦清心中仍是鼓跳不已,接不上话来,低声道了句日后再议便步履匆匆离去了,徒留霍冥云在后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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