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原这会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实话，他属于少数的那种懂女人的直男，只是他不知道他的徒弟爱上的并不是女人。
海城听完杨士原说的话，陷入了沉思。
杨士原也不敢再多问，万一徒弟真是技术差被姑娘嫌弃了，来找他询问经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指导，多尴尬。
直男杨士原想到这里，打了个冷颤。
吃完午餐，海城又阴沉了一下午，临下班突然像开窍一般，跑到杨士原面前，拍了拍杨士原的肩膀：
“谢谢师傅！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杨士原一脸懵圈，搞不懂徒弟这是唱的哪一出，他摸着被海城拍过的肩膀呲着牙大喊：“臭小子，不知道他师傅肩周炎吗！拍这么重，谋杀亲师啊！”
海城先开车回了趟家，光速冲了个澡，换了身浅灰衬衫和黑西裤，又翻出大学毕业照装进手包，在遵守交规的前提下，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程清泉的学校。
学生们都回家了，海城走进画室时，程清泉已经打扫好了画室，坐在一幅学生的画作前发呆，他穿着浅杏色长袖针织衫和白色长裤，看起来干净得一尘不染。
“在想什么？”
海城怕吓到程清泉，声音放得很轻。
程清泉并没有被吓到，他回过神，抬眼看向海城：“你来了。”
海城单膝蹲下，姿势好像一个骑士在求婚一位公主，他真诚的看着程清泉，用他最温柔的声音说：
“你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吗？我有话对你说。”
程清泉看着海城虔诚的眼神，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海城开车带着程清泉，去了一家叫“Poetry”的餐厅，一路上程清泉坐在副驾驶，望着窗外，安静的没有说一句话。
他们的座位在一个很僻静的角落，周围没有别的餐客，座位旁边是全景的落地窗，能看到广阔的江景，餐厅的琴师温柔的弹着“love story”，整个环境浪漫又温馨。
服务员给海城上了杯咖啡，给程清泉上了杯鲜榨椰汁。
“菜我已经点好了，都是不辣的，等我话说完就上菜。”
“嗯。”程清泉捏着吸管喝了口椰汁，椰汁清冽甘甜。
海城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又从手包里拿出警官证和大学毕业照，摊开放在桌上，程清泉看了看桌上的证件，有些疑惑的看向海城。
“我叫海城，这是我的身份证。”
海城将身份证往前推了推，程清泉看了眼身份证上的生日，嗯，这个大个子比他还小三岁。
“我是警察，毕业于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现在是市警局的一名刑警，今年11月就满25岁，生日是11月18日，属狗，O型血，天蝎座，身高1米89，体重大概79公斤左右，根据每天饭量大小会略有浮动。”
“噗。”程清泉被海城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你在干嘛？”
“你先听我说完。”海城表情很严肃。
程清泉不再说话，一脸好笑的看着海城。
“我不抽烟，喝酒只在应酬时喝，没有不良嗜好，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我是家里的老幺，哥哥姐姐比我大很多，都已经结婚了，舒昱涵就是我姐的孩子。我现在一个人住在御景帝豪7栋A座901室，平时除了工作喜欢看电影，健身，打篮球，游泳也游得不错。”
海城暂停喝了口咖啡，然后继续说：
“我有点感情洁癖，之前也没遇到过特别心动的人，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正式恋爱过。但是年少不懂事时，喝醉酒有跟人发生过一次关系，事后很后悔，一直守身如玉到现在。”
守身如玉......程清泉听到这个形容词差点憋不住笑出声，又不敢说话，忍得有些辛苦。
海城又喝了口咖啡，然后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坚定的看向程清泉：
“程清泉，我喜欢你。”
程清泉闻言，摩挲着玻璃杯的纤长手指定住了。
“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从没有人像你一样让我这么心动，就好像以前我的心都是死的，见到了你才开始跳动，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陌生。虽然我们才认识两天，但我是真心的喜欢你，想追你，我不是一时兴起，是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才来向你表白的。当然，你不用现在回答我，你可以再多给我一些时间，了解我以后再做决定。”
海城说话时一直坚定的看着程清泉，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出自真心，程清泉也眨着眼睛看着海城，心跳有些加速。
“如果以后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绝不会背叛你，会像效忠国家一样效忠你，保护你，宠你，对你好，我说到做到，所以希望......”
海城顿了顿，皱起眉头，看着程清泉的眼神中有一丝痛苦神色：“希望你不要因为你的腿而拒绝我，如果你用这个理由拒绝我，那就是看轻了我。”
海城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分明，程清泉努力消化着海城的话。
他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从来没有人用这样傻傻的毫无保留的方式向他表白过，所有的感受都是新的，让他震撼的。
程清泉无法开口拒绝，因为这是他活到现在，听过最真诚的告白。
海城似乎讲完了，连喝了好几口咖啡，低着头不再说话。
一鼓作气的表白完，他突然很紧张，他连程清泉是不是单身，是不是喜欢男人都不知道，他猜不到程清泉会做出怎样的回答，会一口拒绝告诉他他有恋人了，还是会告诉他他不喜欢男人，又或者是直接转身离开。
他在等一个宣判。
五分钟，对海城来说，像一个世纪那么久，他害怕程清泉会离开，会拒绝，他在心里祈祷着，然后，程清泉的声音像圣音般传来。
“我饿了。”
“嗯？”海城抬起头不解的看向程清泉。
程清泉也看着他，温柔的眉眼带着笑：“我说，我饿了，你不是点好了菜吗？”
程清泉没有拒绝，也没有离开，而是笑着对他说饿了。
“啊……”
海城突然鼻子一酸，他的眼眶泛红，嘴角却忍不住的上扬，他对远处站着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先生，请问是要上菜吗？”
服务员走过来礼貌的询问。
“嗯！”
海城满脸笑意的点点头：“上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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