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一起给你买回来。”海城坐在程清泉身边,笑着看他。
“不是,你不先解释一下,这是谁家吗?”
“我家啊。”
海城一脸天真的回答。
程清泉眯着眼睛看着海城:“你在北京东三环有房子?”
“是啊,不过不是我自己买的,姥爷送给我的,哥哥姐姐也有,他们的不在这个小区。”
海城说得轻描淡写,程清泉却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他一直以为海城和他一样,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每个月拿着工资养活自己,所以他看着海城大手大脚的花钱,气不打一处来,他在飞机上想了几个小时,要怎么教育海城节约。
结果倒是他想多了,以海城富三代的身份,似乎并不需要学习节俭。
他除了惊讶,心里那团自卑的火苗又有些复燃,他宁愿海城和他一样,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有什么想吃的吗?尽管说,叫外卖我不放心,我去给你挑好的水果。”
“随便吧……”
程清泉皱着眉闭上眼睛,纤长手指在眼眶边划着,他的眼睛有些干涩。
“怎么了?眼睛不舒服?”海城担心的问。
程清泉撑着头,轻叹一声,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海城说:
“海城,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程清泉眼神中的情绪,海城看得明白,他知道,他敏感的恋人又不自信了,他坐到程清泉身边,拉着程清泉的手,温柔耐心的解释着:
“有北京的房子是因为我姥爷是北京人,姥爷也不是出身什么大户人家,就是年轻的时候跟着他师傅学会了看古玩字画,做起了古玩收藏,早年北京很多人贱卖老物件的,姥爷走街串巷收了很多,靠这个发了家,再加上眼光毒,很早就在北京买房……”
海城偷偷瞄着程清泉,见程清泉扶着额头垂着眼眸在认真听,继续说道:
“姥爷只有我妈一个女儿,生病以后就把房产和古玩都分给了我们,虽然我年纪小,分到的这套房子比哥哥姐姐的差很多,但姥爷最喜欢我,偷偷的把最好的古玩都留给了我,他总说,三儿啊,就你一天天屁颠儿屁颠儿的最能变着方儿逗姥爷开心,姥爷留给你的东西,是留给你娶媳妇儿的,你可别给我霍霍了!”
程清泉被海城模仿姥爷说话的样子逗笑了,海城见好就上,搂着程清泉说:
“我姥爷说了,这是留给我娶媳妇儿的,所以这里就是姥爷留给你的。”
“谁是你媳妇儿,我是男人。”
程清泉瞪他一眼。
“行,行,那是媳公儿,媳公儿。”
“媳公儿是什么!”
海城见程清泉作势要打他,连忙躲开,站起来笑嘻嘻的说:“我去给你买水果,再买点日用品,一会要是保洁公司的人来了,你就让他们把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就行,拜拜。”
说完他拿上钥匙,逃了出去,临走还在门口对程清泉皱着鼻子做了个鬼脸。
程清泉勤快,不等保洁公司的人来,自己就动手开始打扫,十多分钟后,保洁人员来时,他已经将客厅打扫得差不多了。
保洁员们忙进忙出,程清泉也不闲着,海城回家时,见程清泉正在擦门框,连忙将他手里的抹布夺了,推着他去洗了个手,又按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水果。
保洁员打扫完,差不多到了晚餐时间,海城带着程清泉去北新桥吃了卤煮,吃完卤煮,考虑到程清泉的腿刚受过伤,他打了个的士,坐在车里带程清泉看了看北京的夜景。
程清泉腿不好,不能长时间走路,没旅游过,也没来过北京,他靠在车窗上,睁大眼睛看着以往在电视里才见过的北京名景,车窗外的灯光映在他眼中,衬得他像个童真的孩子。
海城对北京的夜景没兴趣,他手撑在车窗上,托着头看着程清泉的背影,嘴角带着宠溺的笑。
回到家,程清泉想去洗澡,卸了假肢才想起这个家里没有腋拐也没有轮椅,脱了假肢寸步难行,他叹了口气,躺进沙发闭目养神。
海城铺好床去到客厅,见穿着白T恤米色长裤的程清泉躺在沙发上,清瘦白皙的身体性感诱人,他立刻黏了过去。
“床铺好了。”
海城凑到程清泉耳边,轻啄着程清泉的耳垂,带着暗示的意味。
程清泉瞬时有些瘫软,想到自己还没洗澡,他用尽所有意志力推开海城:“我还没洗澡……”
“我抱你去。”
海城说完不等程清泉回答,抱起程清泉就往浴室走。
在一起这么久,他一直没碰过他,今晚他不想再忍耐,他想拥有他。
程清泉洗完澡吹干头发,海城抱着他回到卧室,然后快速的进浴室冲了个澡,洗完一刻不耽搁的关灯上了床。
程清泉背对着他,但海城知道程清泉没睡,因为他能隐约的听见程清泉急促的心跳,他从背后搂着程清泉纤细的腰,亲吻着程清泉优美的后颈,第一次见程清泉,他便觉得他的后颈很美。
“清泉……你好香……”
啃咬着程清泉的耳垂,海城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程清泉听着这声音,再也无法自持的转过身,与海城搂在一起,眼神迷离,唇齿相依,两人身上有着同样的沐浴露香味,同样加速的心跳,和同样升高的体温。
海城失控的喘着粗气,虔诚的吻着程清泉,从头到脚,从他让他一见钟情的容颜到他最深的自卑,在程清泉身上留下一个个印记,种下一团团不灭的火。
几个月,从相识相知,再到相恋相爱,从两个没有交集的陌生人,到将对方视作今生的唯一。
在这个月明风清的北京夏夜,他们终于毫无保留的拥有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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