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白一直在关注着昭冥,悄悄用神识探查了一番,眉头紧皱。
他知道昭冥的体质羸弱,天生多病,本以为用着冰蚕领主那里“讨要”来的蚕丝至少可以撑到宴会结束,却没想到居然连宴会一半都没撑到,体内的寒气居然在暴动,显然不正常。
蓟白心中焦虑,只得上前一步,对着瑟特亚斯怀中有些郁郁的米珥兰娅恭敬地鞠躬,笑言:“亲爱的王妃殿下,里尔殿下说他已经饱腹了,殿**弱,不宜过食,特请我带他回寝殿休憩一番。”
昭冥瞬间会意,早就不想在这里呆着了,强忍着寒气与源力的碰撞的痛苦,连忙朝着瑟特亚斯和米珥兰娅露出羞涩难堪的苦笑。
早就熟悉这种氛围却未看得出端倪的瑟特亚斯立马就想严词拒绝,这么重要宴会就这么想走?
米珥兰娅没注意到异常,却能明白蓟白的用意,她也想和他们一起走,但是自己的心上人也在这里,就他一个杵那儿也不行啊。
没办法,米珥兰娅轻轻地附耳道:“小龙人(当年他们之间的爱称),里尔他看起的确有些倦乏了,就让儿子去休息吧……今晚陪你玩个够。”
瑟特亚斯冷冽的脸上看起来波澜不惊,耳根却红了,作为矜持的王的他也有龙族的本性,只不过米珥兰娅好像比他还要“奔放”一点。
瑟特亚斯轻咳一声,朝着昭冥和蓟白扬了扬手,示意他们要走就走。
蓟白昭冥接到撤退许可后就迅速逃离了那个没有硝烟,不见兵戈的战场。
昭冥刚疾步走出殿门,就一下子软倒在了地上,为了压制寒气的侵袭,他在这具羸弱的身躯附加了太多的源力,导致他的身体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眼看昭冥要来一个完美的平地摔,蓟白地抓住了昭冥的礼服,轻轻一拉,昭冥又落入了蓟白的怀里。
蓟白见昭冥又要发难,连忙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听他解释:“里尔殿下,你的身体多有不适,就不要逞强了。”
昭冥虽然不怎么讨厌蓟白,但还是有些反感有生灵与他如此亲密,奈何四肢酸软无力,只能动口了:“你,你快放开我,我可以自己……唔唔唔!”
蓟白见他还不消停,就用了一个简易的禁言术式让他闭会儿嘴,顺便附耳道:“昭冥,嘘——”
昭冥猛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蓟白,蓦地浮现出杀意,墨色的眼瞳渐渐转变成冷淡的银灰色和深不可测的蓝色。
[这家伙留不得!]心境里阮冥开始凝聚源力,周身的空间开始扭曲。
[当机立断,冥,动静小一点!]阮昭还在虚弱期,丧失了行动能力。
蓟白微微一笑,用自身源力压制住了昭冥周身散发的源力,并将他牢牢禁锢在怀里。
昭冥的愤怒中暗添了一笔慌乱,忘了!蓟白身上的压制是可以制约一切的力量,就比言灵的控制能力低一点,蓟白显然已经可以说是运用得轻车熟路了,怪不得出入了那么多秘境,却能安然无恙地出来。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昭冥连记忆和思想都被悄悄压制了,现在只能是空有一身源力,而无法施放术式。
[卑鄙无耻!]阮昭阮冥同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在心境里面动弹不得。
阮冥想用龙化也用不了,因为这具身体居然又掉链子了。
蓟白抱歉地笑笑,张嘴露出了两颗尖牙,咬向了昭冥露出的脖颈。
“唔——”蓟白轻轻吮吸着昭冥的血液,昭冥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在向蓟白的口中飞速流去,自己却只能无力地踢蹬。
蓟白将昭冥顶在柱子上,一只手正在昭冥的背后摩挲,看似在轻抚着昭冥的背部,实际却是在刻画着一个阵法。
[不可能,他怎么会用魂契·制神的!]制神是魂契中专门针对神的契约,也是一个双方共命的契约,但是受契者必须无条件服从结契者,就像昭冥对应离施加的那样。
然而那是失落世界里的阵法,蓟白作为环宇的生灵为什么能施放它?
“别动了,我在拿我的命救你。”蓟白刻画完魂契,终于松开了嘴,一脸怒意的盯着昭冥,“寒气被恶意侵入了三魂六魄,你没有察觉到吗,你不是神祇么?”
昭冥此时却彻底无力斥驳,因为随之而来的剧痛几乎剥夺了阮昭阮冥对身体的控制权。
蓟白看着昭冥开始不停地抽搐,全身汗如雨下,嘴角完全闭不上,泊泊地溢出津液,**因为失禁早已湿透,还在滴着水,昭冥两眼一翻,身体强制性陷入沉睡。
心境中,阮昭阮冥也十分不好过,他们都被猛地拖入了心境里突然产生的旋涡中双双沉掉入境之海中失去了意识。
“唉,你也就这个时候稍微真诚可爱一点了。”蓟白无奈地叹息,舔去了昭冥脸上的生理泪水,闪身离开,带着昭冥飞速回到五寝殿,走时还不忘消去了昭冥遗留的“痕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