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是梦到他父母了吗,任旬心里一疼,哪里还舍得赶他走,不由得抱他抱的紧了一些。
“没事了,我在。”
祺染不答话,任旬就一下下扶摸着他半干不干的头发。
突然,他觉得怀里的人在微微颤抖,任旬有些惊讶,这是哭了?他握着祺染的肩膀想好好看一看他的脸,祺染却把头埋的更深了,一丝泣音泄露出来,弄的任旬有点心慌。
“怎么哭了?”
“我梦到,梦到……”
“嗯,梦到什么了?”他声音放的不能再轻。
“我梦到,梦到我说不要了,你还继续弄我,弄到我跪都跪不住,你平时都是这么对宠物的吗,对我能不能轻一点……”
任旬给他顺背的手停了下来。
气氛顿时有些凝固,祺染没忍住笑了一声。
接着他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掀了起来,然后脸冲下摔在了沙发上,柔软的沙发垫弹了两下。然后自己的腰被死死按住了,祺染顿时觉得有些后悔。
“啪”
屁股挨了一巴掌。
“任……”祺染惊讶的回头,只来得及看到任旬大步迈上楼的背影,好像急的连拖鞋都没穿。
那一巴掌打的结实,疼的劲儿过去了留下一片酥麻,祺染半天没敢翻身,他估计任旬是真的被气着了。
“手劲真大,我都说轻点了。”
小少爷嘟嘟囔囔,侧过身去安生躺好,他脸上有点烧的慌,打算在沙发上将就着睡了。合眼之前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这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要下楼喝水的。
祺染趿拉着任旬那双大了好几号的拖鞋进了厨房,拿了玻璃杯还没来得及倒水,突然瞥见了桌子上放的东西。
一杯奶茶?
祺染其实不喜欢喝奶茶,又甜又腻,晚上在街心花园也只是顺口扯的一句谎话,没想到任旬当了真。
大晚上的他从哪弄来的奶茶?祺染好奇,拿起白瓷的茶杯尝了一口,嘴巴里没有想象中的甜腻,而是醇香。甜味落下,舌尖微微有点涩。
祺染觉得越喝越渴,几口就把满杯的奶茶喝完了。喝完奶茶,他又灌了一杯冰水,才勉强好了一些。
“大晚上的喝什么奶茶,还得重新刷一次牙。”
祺染用手背抹了把嘴,把电视和灯关好之后,不情不愿的上了楼。
*
祺染没做噩梦,倒是任旬做了。
梦里面是十一二岁模样的祺染,死死抓着他的手叫哥哥。
“哥哥,带我走吧。”
他动着嘴唇,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然后祺染就主动放开了他的手,眼神是说不出的落寞暗淡。
“你们一个个,都要走。”
“都不要我。”
声落,他突然惊醒。
任旬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左手抚上右手手背,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打了那一巴掌。万一身娇肉贵的小少爷挨了这一下记了仇,以后都躲着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