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周子量陡然睁大了眼睛，他想起来了，那时候他才刚上小学，回老家玩时调皮地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拿了梯子上阁楼，结果发现了好大一堆箱子。打开看，里面满满的都是“宝贝”。

是了，他甚至还在箱子里发现了一本相册，里面每一张照片中都会出现的人……不就是贺灵吗。

这样一想，记忆越发清晰，照片中贺灵的模样也纤毫毕现。时常板着脸，穿的衣服有些老土，笑起来却很有一种神采飞扬的傲气……

和他在十五年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甚至连三岁以前的记忆都清晰起来……

忽然间，周子量就无法确定，他所见到的，真的是“贺灵”吗？或者说，他所到达的世界，真的是“十五年前”？

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个神经过敏的癔想？

在周子量思维混乱之时，警方和医生来了又走， 片刻后，周父对周子量道：“走吧，我们送送阿灵。”

“送什么送！他还活着！”周子量下意识反驳道，“你看他……怎么会死！”

周父拍拍周子量的肩，安慰道：“……警方说可能是后山土层下独特的环境，形成了类似冰柜的空间，所以才能让阿灵像十五年前一样。但实际上，早在十五年前阿灵就……”

就什么呢？十五年前的结局，并不是这样啊，他们……明明赢了！

然而……那不是一场梦吗？

被激烈的情绪所控制，周子量的胸腔剧烈起伏着，如同风雨中起伏的浪涛，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地想要寻找一个出口，寻找一个……希望中的结局。

急救室内所有的急救都停止了，很快死去的人就会蒙上白布被退走，去到一个更加冰冷黑暗的地方……

周子量迫切地想要制止这一切，迫切地想要那人睁开眼睛，如同十五年前的世界一样。

十五年前……如果那是梦，如果那不仅仅是梦……

“贺灵他……”周子量忽然开口问道，“有没有说过什么神神鬼鬼的事情？比如……他会撞鬼？”

周父愣了一下，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对，阿灵从小就有点……奇怪。回老家时还有个老道士想收他为弟子，不过被你奶奶打出来了……就是点封建迷信罢了，完全不可信。”

“吃鸡蛋习惯生鸡蛋倒开水加白糖？”周子量又问。

“是，也不知道从哪学的……你怎么知道？等等！你去哪里！”

“回学校！”周子量头也不回道。他要回去，要去寻找一个他的结局！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