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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玉登门道歉,对读错名字的三位老艺术家表达最诚挚的歉意。
经纪人只在外面等候,她提着礼品独自上楼,不拍照,不录音,就像平常的小辈给前辈道歉,绝不是为了明面功夫。
沈玉长得讨喜,最得四十以上的长辈喜爱,观众缘牛逼。说是去道歉,刚说两句,就被素未谋面的家属留着吃饭。
“哎呀,我早就说他名字太复杂,老头以前给人签名的时候也嫌笔划多,这怎么能怪你呢,小姑娘工作那么忙,有点疏忽不是大事。”老太太一边说一边给沈玉夹菜,吃完问她要不要拍照留证。
沈玉连忙说不用,拗不过,和人家合照了好几张。
从第二家出来的时候,沈玉不由得在车上打了个嗝。
经纪人:“明明不是饭点……我怎么觉得你是去吃酒席?”
她看见沈玉手上拿着一袋草莓,尖声叫道:“还带往外拿的!”
沈玉:“奶奶太热情了,拒绝不了。”
最后一个是严老,著名京剧艺术家,沈玉来的时候,他家里正在会客,客厅里坐了一圈人,一眼望去全是知识分子。
沈玉:我常常因为没文化而和你们格格不入。
她感到了知识上的震慑!
角落里居然还有人在弹钢琴,看背影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手把手教身边的小胖子弹欢乐颂。
身姿儒雅挺拔,赏心悦目,看个背影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文化。
周围人间或点头,听得很认真,低声谈论一两句。
沈玉除了“好听”两字,没有别的感想。
“薄言,你觉得小真怎么样?”严老问。
钢琴边的人站起来,他似乎有些热了,随意地解开袖口,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椅背上,白衬衫衬托出肩膀宽阔,腰身劲瘦,芝兰玉树不足夸。
“小真很有天赋,弹得很好。”
国际著名钢琴家,国内钢琴第一人秦薄言,对这样的场合游刃有余。
沈玉就不一样了。
但是人多她也不怵,大大方方地道歉,鞠躬,然后就想溜。
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容易犯困。
来者是客,不管这客人的目的是什么,总是要招呼着一起品茶。
沈玉喝了三碗茶之后,打算告辞,厨房里突然出来好几个四五十岁保养良好的妇女,她说说笑笑,手里端着刚出炉的烤面包。
这场景过于熟悉,沈玉脚底抹油,见她们没看见她,立刻要溜。
“沈玉!是不是沈玉?”严太太声音里透着惊喜,“我可喜欢你演的女太傅了!”
退则知书达理相夫教子,进则巾帼不让须眉,女太傅的形象特别讨喜,沈玉演技好,不了解她的人都以为她就像剧里那样学富五车。
“小姑娘是不是都喜欢吃甜食,来试试阿姨刚做的面包。”严太太把面包端到沈玉面前,用小盘子分装了一个递给她。
“谢谢阿姨。”沈玉吸了吸肚子,觉得还能勉强吃下一块面包。
严太太给在场所有人都分了蛋糕。
分完最后一个,沈玉已经吃完了,她刚松一口气,面前又出现了一块。
“年轻人消化快,多吃一点,这是去乡下买的土鸡蛋做的。”
“谢谢……”
说实话她有点撑,而且下部戏要减肥来着。
秦薄言坐在沈玉左手边,他刚回国,对国内的明星知之甚少。同样,沈玉对这些文化圈的事儿也不了解。
在场年纪相仿的只有她们两人,沈玉起身从秦薄言身边经过,趁其不备,迅速把两人的盘子对换,把秦薄言的空盘子转到她面前。
实不相瞒,她在以前演魔术师的时候学过一两招。
“严先生,严太太,晚上有个通告,我先告辞了,面包十分美味,多谢款待。”
“路上慢点,有没有人来接?”
“有,经纪人在外面。”
“慢走。”严太太转身看见秦薄言也要走,“你也有事?”
秦薄言:“嗯。晚上跟傅忱他们约了,伯母烘焙手艺越来越好了,我妈最近也在学,伯母下回来我家做客,你们一定很有话说。”
严太太看了一眼桌子:“不尝尝味道?”
秦薄言:“面包十分美味。”
“你还没吃就知道了?”听着像抄沈玉的说辞,严太太犀利指出。
“我吃过——”
他顺着严伯母的视线,看见了一个完整的面包。
……
沈玉:“今天周围知识浓度过高,我窒息了。”特别是刚才坐她旁边那个弹钢琴的。
经纪人闻到一点面包香:“你又……不是吃饱了撑吗?”
“我把面包送给别人了。”沈玉得意地告诉经纪人她偷梁换柱的过程。
“……三岁小孩吃不完饭都不这么干了。”经纪人吐槽。
“反正以后也见不了面,管他呢。”沈玉揉肚子道。
然后沈玉就在剧组见到了秦薄言。
特邀出演钢琴师。
接连三天,剧组收到好心人一面包车的蛋糕外卖,人人有份。
导演和沈玉比较熟,就差拎着沈玉的耳朵质问“是不是你点的!你以为不署名我就不知道谁点的,还人人有份,让你减肥呢!不准吃!”
沈玉艳羡地看着全剧组都在舔奶油,香飘十里,“真不是我!”
“拉倒吧,你这样的女演员我见多了!”导演猫守耗子似的守着沈玉,“想浑水摸鱼,没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秦先生:我不知道她要减肥。
先写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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