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明澜在一旁拉住谢敬言袖子。

“明澜，你别管这事。”

明澜摇头，打出手势对谢敬言说这件事他做主了，决定要帮燕心的忙。

谢敬言惊讶道，“你帮她作甚？她可是浩气盟的叛徒。”

燕心带着孩子在外实在不易，不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让外人说我们武王城不能容人。

谢敬言看明澜坚持，无话可说，燕扬没想到明澜会帮他，心里有些感激。虽然他向来厌烦这个无能的帮主，但还是对他道了谢。明澜向他点点头，露出鼓励的微笑。

另一边，秦封骑马赶到城门，远远就看到了在风雪中的燕心。

一见燕心，秦封便知道她这两年过得辛苦。她瘦了许多，比曾经英姿飒爽、一腔热血的模样憔悴了。原本如寒梅傲骨般的女子，如今也愈渐凋零，褪成了苍白的颜色。她就那样站在风雪之中，一双手紧紧握在身侧，瘦削的手指骨节分明，在寒风中泛着青白。

“燕心？”

“师父。”燕心抿唇微微笑了笑，不知是不是因为冷的原因，笑容显得有些生硬。

“师父这两年可好？”

秦封踩着马镫下马，见她衣着单薄，三步并作两步解下自己的披风替她披上。

“这几年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燕扬一直念着你。”

“是我疏忽，让大家担心了。”

“先不说这个。”秦封急促地发问，“燕扬给我的信上说孩子被人下毒，怎么回事？”

燕心愣了一下，眼神闪躲，拉着秦封摇了摇头。秦封会意，随着燕心到了城外深林僻静处，这里高耸的丛林正好挡住了高处巡逻兵的视线。

“我知道自己没有颜面回浩气，可是苗苗被恶人下毒，性命垂危，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秦封耐心道，“别急，你慢慢说。”

“恶人谷的人要我拿一样东西来换解药，我……我想请师父帮我。”

“什么东西？”

“只怕师父不肯答应。”

“你说，我尽力帮你想办法。”

“你的性命！”

燕心说着眼神骤然一变，从腰间拔出道银色的薄刃，锋利的匕首淬着紫绿毒液刺进秦封毫无防备的腹部。秦封猛地抬头，只见到女人苍白而麻木的脸。

“师父，对不起了。”

毒刃紧紧插进腹中，刀柄转动，殷殷血红从刀口绽开，秦封踉跄一步，瞪大了眼，颤抖的双唇动了动，半个字也吐不出。他想要捂住伤口，但染满鲜血的手已经在毒液的侵蚀下无法动弹。

“燕心……你为什么？”

女人对秦封的质问无动于衷，漠然地看着秦封的脸色逐渐灰败，呼吸渐微，直到吐出最后一丝热气。轰然一声，高大的身体跌在地上没了声息。

身后草丛传来窸窣响动声，燕心握着染血的匕首转身，一个男人身着恶人谷制式红衣劲装从中现身。

“你做得很好。”

男人走出树荫，他臂弯里牢牢锢着一个不到两岁大的小女孩儿，仔细看去，那女孩儿右眉骨上有块棋子大的桃色胎记，一双晶莹剔透的眼中此刻噙着泪水，却安静地没有哭闹一声。

燕心握紧匕首，“解药呢？”

“当着自己孩子的面弑师的滋味如何？”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得逞的笑意，“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把解药给我！你答应过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