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剑云则立刻提出去市曲艺团看看,理由是曲艺团也和此次“甘霖”计划有关。实际上,他就是想看看水悦心曾经介绍给白古天相亲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样子。
白古天当即揭破了孟剑云的“阴谋”,并告知人家刚结婚,还在休婚假,肯定看不到。孟剑云是个很好面子的主儿,刚想到这一点,却不肯改口。实在拗不过他,三人只有先往曲艺团一行,并事先打电话让程处长帮忙打个招呼,请曲艺团团长做好对接接洽。
结果,来到曲艺团,让他们感到惊愕的是,远远就看见团长带着几乎是全团干部职工,在门外等候。郭岚月三人吓得一时不敢继续开车前行,毕竟他们的公开身份只是安保策划局的调查员,不至于有这么大影响力和排场啊?
幸亏他们刹车停了停,这才没有出乌龙、闹笑话,避免了尴尬局面。
就在他们迟疑片刻,一辆豪华轿车来到曲艺团门口,等候者们顿时沸腾起来。原来,人家当然不会等待小小的调查员(哪怕是来自首都),迎接的是那豪华轿车的主人。
只见豪华轿车上下来一名带墨镜的女子,看不清面容,不知是否大明星之类,不过身材确实能引起不俗的回头率。
等到大队人马众星捧月般将这女子迎入,又有人引导轿车入内,郭岚月才继续前进。
此时,门口有个职工,似乎恨不得也追随那女子而去,却好像迫于上级的命令又只能乖乖继续陪着保安守在门口,不时遗憾地向内张望却无可奈何。
等到“渊龙”小组到来表明了身份,这人忙不迭上前迎接,自我介绍说:“我叫晁刚,是曲艺团保卫科的,团长和我们保卫科科长、副科长今天有重要的事,不方便接待各位,所以让我在这里迎接,还让我代他们向各位道歉。”
郭岚月:(不以为忤)没关系,我们也只是来调查一下你们这里的安全工作软硬件情况,本来也没打算惊动你们的领导干部。不过,我刚才看这里很热闹,你们这里来了什么大人物吗?
晁刚:哟,原来各位看到了。那是一位海外华裔女强人,正打算资助我们去外国演出。领导们都去忙那件事了,还请各位谅解。
孟剑云:(闷哼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呐,没想到你们堂堂曲艺团也是围着有钱人转。
晁刚:这位调查员同志,您是有所不知啊!最近这国内野社团太多了,他们演出是不择手段地一味巴结讨好观众,而我们这种事业单位是有原则、有底线的,跟他们竞争不过,观众越来越少,日子越来越难。现在,能有这种机会实在不容易,所以……
白古天:(笑)明白,明白。我说剑云,咱们是来检查安全的,人家的事业发展方向不在咱们调查范围之内,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晁刚:嗨,也不能说多管闲事,你们也算是上级机关派来的,关心我们这些基层单位也是应该的。好了,别在外面呆着了,咱们里面去,车子停院里就行。
就这样,在晁刚安排下,郭岚月三人有意避开了那所谓女强人,不愿凑那个热闹,按照原定计划,认真检查曲艺团内的各种安全设施,乃至四周建筑物状况。
当他们来到练功室时,居然听到有人在唱大鼓。这让他们实在有些诧异,不是全团人都去巴结那女富商了吗?还有这么清高、不为富贵所动的演员吗?再仔细一听,是个女演员在唱京东大鼓《罗成算卦》:
“……老道说,你有个表兄叫秦叔宝啊,武艺交换你暗藏奸,你有那五虎断门枪三路。有绝技你不传,准备着将来把脸翻。你诡计多端心不正啊,减去你寿命整十年啊。
那程咬金是你结拜的盟兄长,你不该打他一顿拳,你打兄长犯下了罪,折去你寿命又十年哪。
还有那二贤庄的单雄信,滴血淋盆拜金銮,锁五龙你监斩杀死了单雄信哪唉,折去你寿命又是十年。
你妻子待你的恩情重啊,花言巧语你把她瞒哪。药酒杀妻你心肠狠,折去你寿命整十年。
二主爷请你去赴宴,你醉酒在龙床去安眠,欺君之罪又折去十年哪。
七十三减去五十岁呀,只能剩下这二十三。”
唱到此处,练功房里还有名男子鼓掌喊好。出于好奇,郭岚月等人探头一看,白古天顿觉惊愕,因为屋里的两位就是黄果辛、方冰钰夫妻。
方冰钰一眼就看到了白古天,也不由惊诧,怎么在曲艺团也会见到这位“普通朋友”?
黄果辛察觉到妻子的异状,回身看去,同样惊愕地打起招呼:“白先生,你怎么来了?”
白古天略显尴尬地回应:“啊,我,我不是在安保策划局挂了个职嘛,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其实我这次来塘河市,就是检查各单位的安全设施与安全措施,恰好今天检查到这曲艺团。”
说完,白古天又慌忙介绍同事给这对新婚夫妻认识。
双方一交流,白编剧才知道,原来是方冰钰在丈夫陪同下,回单位拿点东西,来到这练功室忍不住唱了几句,所以才会引起“渊龙三杰”的注意。
那晁刚忙劝方冰钰早点回家继续休婚假。
等这夫妻两个走了,晁刚感慨地告诉郭岚月等人,这些年方冰钰可是真不容易。单位苦活累活、加班加点,都交给方冰钰,但升职提干却总是很凑巧地没有方冰钰的事,现在到了三十五还能解决终身大事,实属不易。
离开曲艺团,孟剑云忽然说了句:“其实我看那新郎官比古天差远了。”
白古天:(立即关切询问)剑云,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
孟剑云:(不满)你这话什么意思?别看那小子油头粉面的,一看就不如你忠义正直有内涵。我也是干过保安、当着特工的,这瞒不过我!
白古天:(苦笑)行了,不用你安慰我。反正那方冰钰又不是我什么人,只不过是水悦心多管闲事让我见过一面而已。
郭岚月:(娥眉紧蹙)剑云,你还记得吗?水妹妹说过,这个方冰钰,也是咱们“飞龙吟天”的后人。
孟剑云:我当然知道,何永爷爷的外孙女嘛!所以,我就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古天你当初就不该推辞掉。
郭岚月:现在不说古天的事。我只是觉得有点凑巧。
白古天:(顿时警觉)凑巧,你指哪方面?
郭岚月:不要忘记,她既然是塘河市唯一的“飞龙吟天”后人,就与“甘霖”任务有关。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她身边居然多出一个丈夫,这完全在当初的计划之外。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们一定要对这个黄果辛认真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