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厌往前排座位挑眉,示意他可以走了。
“你晚上回家吗?”祁厌烦躁的揉了揉眼,“还是你住校?”又问了一声。
虞乐怔了怔,当没听见,“你别管我的事。”好久,虞乐放下一本书,扫了一眼祁厌,然后从后门出去了。
祁厌脸上已经变得狠厉,他突然笑了笑,“『操』!算我犯贱。”
接下来的两天,祁厌都没来上学,沈迁也没来,只有第三天的中午,林晌出现在高二(3)班。
班里同学的八卦魂被燃起,课间林晌的座位立刻被围了起来。
虞乐鬼使神差的往边上靠,故意从林晌的位子走过,撇头扫了一眼,为了不显得刻意,他还真去上了个厕所。
只不过厕所里现在正在上演一场大戏,刚到门口虞乐就呆住了。他最不想看见的情况正在发生,祁厌和池远,沈迁站在一旁。池远半靠在墙边,脸上挂了彩。
祁厌就半蹲在池远面前,斜着头看着面前脸上青一片紫一块的池远。
他慌张的躲在门外,身体僵住一动不动。
沈迁问他“住不住校”的时候他就感觉奇怪了,他之前就猜到的,可他明明告诉祁厌别管他的,明明告诉祁厌了,怎么会?
池远和他的事不是那样简单的,祁厌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虞乐不想告诉祁厌,可他为什么还要管。
虞乐眼眶红了,静静看着里面的情况,沈迁笑着说:“行了,池大哥,你以后就别找事了,这事就这么算了。”
祁厌带着杀气的眼神下一秒就落到沈迁身上。
“算?我不想算,我就想知道为什么?”
池远准备靠着墙站起来,“我不知道你在咳咳...在说什么。”
“装是吗?”接着又一拳结实的打在池远肚子上。
池远吃痛,但依然默不作声。
祁厌现在已经有些失控,沈迁上前来拉祁厌,手却被祁厌甩开。
虞乐不敢继续待下去,转身就走,几乎是慌张的逃走。
他不是害怕惹事,也不是怕被打,他只是不知道,祁厌帮了自己,可如果祁厌知道自己看到了刚刚的场景,他要怎么面对祁厌,祁厌又该怎么自处。
暴力少年处理事情的方式往往简单粗暴,大多都是以暴制暴,可现在,祁厌是因为自己,但虞乐依然没有办法面对暴力倾向的祁厌。
虞乐回到班里的时候,赶忙坐下趴在桌子上,捂着耳朵小憩。
没一会祁厌和沈迁也回了班,宋悦不要命的上前问沈迁为什么好几天没来上学,沈迁只是朝她笑笑,没说话。
刚想转头试着问一下祁厌,却对上一双几乎狠厉到吓人的眸子,想说的话硬生生吞进了肚子里。
“起开!”站在虞乐旁边吼了一声,班里同学都被吓到了,一个个站着不敢发出声音。
他看见,虞乐的身体抖了一下,红红的眸子看着自己,顿时心里烦躁极了,但还是尽量平静的又说了一句“起来,我要进去。”
“哦。”虞乐乖乖站起来。
沈迁转身去找林晌,他们还有一个打计划,一个让池远退学的大计划。
祁厌习惯的一个掏烟的动作被虞乐瞥见,他没说话。好久,虞乐的眼底闪过一丝光,左手握紧右手的手指,几乎已经发紫。
“晚上有时间吗?”虞乐试探的问道。
他已经决定要告诉祁厌一些事了,尽管那些都是虞乐最不想提起的,可这些都是他欠祁厌的,必须说。
“有事?”冷冷的语气。
“嗯。”
“没空。”
“明天呢?...什么时候有空都行。”虞乐垂了垂眼,手也握的更紧。
“......”
一阵尴尬。
虞乐几乎以为祁厌不准备说话的时候,祁厌看着他,眼底是一种矛盾,他轻声的说,“凭什么?”
虞乐征住,低头不去看祁厌的眼,也不说话。
“几点?”
“啊?”
“晚上几点?”
“不是说没空吗?”
“......”祁厌现在想揍人。
“这样,没空算了。”
虞乐立刻回答, “七点。”
“去图书馆吧。” “随便。”
晚上七点的图书室,祁厌和虞乐相对而坐,“有事快说。”
虞乐咬唇低着的头好久才慢慢抬起。
“我家以前在c市,也不算家,就我一个人。我也没什么朋友,知道开学那天为什么我低头吗?因为我不想交朋友,但不是因为看不起你们,也许真是我怂吧。”
虞乐顺了一口气,“...我在以前的学校被暴力过,会有高年级的学长,也会有同年级的同学,甚至是他们找的人,无非是一些混混,我那个时候经常被打,我问过理由,他们说我太出风头了。”
“......”祁厌看着他,眼底有些意味不明。
“因为长得不丑,成绩好,招女同学喜欢,学校里有很多同学看我不顺眼,而我的家人,都不在身边,学校的老师起不了多大作用,他们有的人的父亲还在公安部工作,我没有任何办法。但我根本不想告诉我的家人这些事情。对了,那天的池远,不也是个转校生吗?他以前跟我一个学校的。”
懂了,祁厌懂了,为什么虞乐让自己别管他。
“我转学了,但没想过还能遇见老同学,挺有缘的吧。”虞乐心虚的瞥了瞥旁边的祁厌,最后憋出一句,“下次别以暴制暴,我们可以讲道理。”虞乐扯出一抹淡淡的笑,站起身离开了。
祁厌一个人坐在一张大书桌旁,以暴制暴?什么意思,他知道了?
“讲道理?讲个屁!”祁厌突然把桌子上的书全扔了,站起来就往外走。
打个电话给沈迁,“池远必须退学。”
沈迁让他放心,他和林晌有主意,很快就有结果了。
祁厌心里堵的很,去了酒吧喝酒,最后还是工作人员打电话给沈迁,把人给接回去了,祁厌不愿意回家,沈迁只好把他带回自己家。
“什么你妹的校园暴力?我靠!”祁厌一个人『日』天『日』地的耍着酒疯。
最后吐了沈迁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