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醉了酒,给这人发讯息,哭着喊着让人家给他寄点衣服来,说留着的已经被自己糟蹋光了,没有新的可以用了。
那边沉默了半响,挂断了。
霂白醒来,都替自己臊得慌,发誓再也不喝酒,滴酒不沾。
a国与b国的局势,依然没有好转。
江忱约在霂白的支持下,利用战后一切重整的机会,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尽量将帝权收缩,让位给新的议会和内阁,让他们相互掣肘。
霂白也一点点被解脱出来,再也不用为一个国家的所有决策背锅,这种轻松,让他整个人青春焕发,年轻了十岁似的。
但是,
这也预示着他将会有越来越多的空余时间和精力,再也没办法用工作为借口,掩盖一个孤独单身汉的伶仃生活。
特别是,隔壁那一对还谈起了办公室地下恋情,自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是那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都被霂白一双雷达一样精明的眼睛尽收眼底。
愁啊,
他太难了,霂白身体的春天似乎也来了,腺体有药物控制,但是肉体却没有东西可以治,日复一日,长夜一轮一轮,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
内心的小树苗,渴望着被浇灌,被爱抚。
第三年,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a国与b国签订条约,恢复外交往来,双方公民也可自由出入境。这当然是霂白极力倡导下,促成的。
刚开始,b国就像个傲娇的小婊砸,任你捧来金山银山,丝毫不为所动,高冷的就像是个装逼过头的‘女神’,眼白朝上,下巴冲天,正眼都不带瞧上一眼,这只围着自己转——‘小苍蝇’一样的追求者a国。
但是,
就在a国即将放弃时,‘女神’忽然‘回心转意’,低头,看了一眼盘旋脚边的‘小苍蝇’,高傲的答应给一段“试交往期”。
于是,
霂白第一时间,就给自己办了个假身份
,准备故地重游,潜入b国。
修容是个好东西,
可惜他怀孕生完小橘子之后,娇贵的脸,是越发娇贵,再也碰不得这些粗糙玩意儿,一沾就过敏。
只好口罩,墨镜,全副武装。
一落地,就被一群人疯狂的追着跑,霂白发誓,当了这么多年君王,也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狂的场面。
那些人追着他,疯狂的喊:“哥哥!!!”
“……?”霂白跑的心力憔悴,后面几个护卫和内侍官,都也被这样的场面镇住。
最后,霂白才闹明白,这些人是错把他当成了一个明星,可是他也不敢摘下口罩自证身份啊,于是只得像一只猴子似的,被一群小姑娘追的上蹿下跳。
这一窜,
就撞到了一个人怀里去,那人比他还遮的严实,就像是个抢银行的蒙面凶徒。
“?”
霂白头顶被撞的生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人拽着手腕,一把拉到了一边去,一侧的行李箱上坐着一个穿着橙色外套的小男孩,小孩稳稳当当的坐在一米高的行李箱顶端,两只手巴着行李箱的杆子,扑闪着一双眼睛,望着他们俩个。
黑忽忽的眼仁,
柔软的头发贴在耳后,粉扑扑的脸蛋。
一眼,
霂白就认出来这是谁。
是,
是他的小橘子。
他眼睛一错不错的瞅着孩子,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拽住手腕,问:“你刚刚跑什么?”
霂白这才抬头,
看向了卸下帽子的人,熟悉的下巴,熟悉的线条,熟悉的目光,梦中的面孔。
是他。
是霂白梦里,心上,的那个人。
“小栩……”他伸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这人的面颊,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霂白再一次眼眶红了。
“是你。”他道,话音有些哽咽。
这是战争结束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隔三年。
秋栩皱眉,看着他,忽然松手,转身推着行李箱往前走,孩子坐在上面,懵懂的晃悠着两条小短腿。
“哎……”霂白被他这个反应弄得措手不及,立刻追了上去。
他几步上前,
原本想要拽住这人胳膊,却没想,一把拽住了这人的衣角,一用力,将人的衣服直接从肩头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