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衡说:“心里难受就去打仗吧,上了战场就没空想这些了。”
他去了,
一去半年,回来,却被塞来一个孩子,他看着怀里的小婴儿,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这是……他的?”他问,问的磕磕绊绊。
秋衡笑道:“说什么傻话,这是你的孩子,他只有一个爸爸,就是你,现在是今后也是。”
“孩子为什么在你这里?”他仍不死心的追问。
“送过来的呗,他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带着一个孩子,咱们也理解一下人家的难处,既然他不想要,咱们却不能不要。”秋衡道。
“他不想要?”他问。
怀里的孩子,软软的,闭着眼,蜷在被褥里睡的香喷喷的。
他伸手,想摸却不敢摸的,只是碰了一下孩子的面颊,失落又悲伤的道:“他不想要你。”也不要我。
他连你都不想要了。
他更不想要我。
他是不是恨不得把关于自己的所有的东西,都彻底丢掉?
酒在杯子中碰撞,他一仰而尽,靠在沙发沿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不觉,
这一年的第一场雪,簌簌落下。
等他想着去关门,却发现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街灯亮了,
笼在那个背影上。
那人听见脚步,回身,抬头,站起来看着他,却不做声。
橘色的灯,
像是一场从未见过的黄昏,那样的光柔如同夕阳,它衬着落雪,世界都彻底安静了下来。
“小栩……”霂白道。
秋栩看着他,定定的,似乎被酒醺醉了眼神似的,他靠着门,看了又看,终于伸手一把将人拽入怀里来。
这像是梦,又不像是梦一样的场景啊,居然比烈酒,还容易让人迷糊。
“小栩……”霂白犹豫着,终于伸手,将人紧紧的抱住。
雪落下,
落在他们的四周,头发上,还有肩头。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霂白在他怀里,闷闷的问道。
“你还会走么?”秋栩问。
“不会。”霂白这次答的飞速。
“真的不会么?”他再问。
“真的……不会。”霂白再次回答。
“我喜欢你,小栩,我也喜欢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舍得你们?”他摸着秋栩有些扎手的头发,温柔的道“我那么努力修复两国关系,就是想早点,名正言顺的来看你们。”
“我希望陪在你们身边”
等霂白进去,才发现这人怕是已经喝了不少了,酒瓶子零零散散的丢了一地。
孩子坐在沙发上,揉着眼睛看着醉了的父亲和面熟的叔叔,霂白走过去,先将小橘子抱起来,送到了卧室去,然后再处理坐在地毯上看着天花板上吊灯的喃喃自语的醉鬼。
不出意外的,
两人在浴室和床上,抵死缠绵,大战三百回合,屋内的信息素浓度指数爆表,像是有一个oga在此发情了一样。
霂白确实离发情不远了,身上的人,就是他的诱导剂,让他的体温与生理机能同时快速飙升。
他扬起脖子,
凶狠的咬住秋栩的喉结。
秋栩却低头,嗅了嗅他的脖子后面,然后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就像一个标记领地的狮子一般。
这一次,没有任何顾忌与犹疑,他们将身体百分百的融合。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俩个无所顾忌的人,争相往对方的身体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一个比一个凶,一个夜晚酣畅淋漓。
第二天一早,秋栩摸着额头醒来,发现一床狼藉,到处都是不堪入目的痕迹,那个信誓旦旦保证说:“不会……离开”的人,再次无影无踪。
他又跑路了。
但是秋栩知道,他会回来,回到自己身边。
这一晚,
就像是一个台阶,一个信号,给了两人一个再次缓和的时机,有时候,他只要愿意低头,就会发现来路上,依然还有人在原地默默等着。
等着他,
等着一起走完他们没有走完的那一程。
“一程是多远。”
“当然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