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点了点头，冲他一笑，一把拍开他，坐到一旁的桌前，趴在桌子上。

过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来，看着窗外飘扬的雪花。

“那种药，是不是，送去了，”宋逸咬了咬唇，艰难的说道，“云府。”

初一一愣，应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其实也没有你······”

“没有什么？”宋逸静静的看着窗外，“是云老夫人接手的吗？”

“这个，暂且不知，”初一低下了头。

宋逸冷笑一声，“本以为他们在那次事件中是受害者，没想到啊，呵，我可真是像他说的那样傻啊。”

初一伸手想去打断他，但还是收了手，站在窗前，挡着吹往宋逸的风。

“初一。”

“嗯？”

“让开，让我，清醒清醒，”宋逸起来抬头仰在椅背上，倒看着窗外的风景，“初一，让狻猊，哦，不对，狻猊跟着德阳呢，让蒲牢想办法进云府，我要知道，云府上下，所有人的情报，纵使是一个丫鬟，也不要放过。”

初一一愣，“这样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

“不会，”宋逸伸出手，看着月光打落在指尖，伸手一握，“母亲死前用过的香，出现在德阳身边，现在又出现在未来太子妃这儿，若说云家与棋局完全无关，你信吗？”

“未来太子妃？”初一瞪大了双眼，出声应下，“好。”

宋逸看了他一眼，翻身出去。

初一正要关窗，宋逸又翻了回来，顺手从初一的包裹里拿了一张面具，想了想，又拿了一身夜行服换上。

“你要干什么？”

“唔，去张家看看。”宋逸站到初一旁边，示意他让开窗户。

“就你这一身酒气，去干什么？还不一会儿就闻着酒味儿找到你了。”初一黑着脸把他往床上推，“你先睡着，我让别人去看看，等你睡醒了再来告诉你，还有，到时候乞巧应该就从边关回来了，徐将军的事也算有结果了，快睡吧，要给你唱摇篮曲吗？”

有些不满的宋逸一惊，“别，你僵着张脸唱出来的歌能听吗？我先睡了，明天再说吧。”

是夜，张家。

“孝鸣，为父还觉得此事有些不妥，”张安康在书房里原地踱步，愁眉苦脸。

“父亲何须担心？师兄不是您从小看到大的吗？他办事您还不放心吗？”张仁在一旁劝导，“再说，我已得到确切情报，水灾过去了这么久

，其实早没事了，不过是各地阻拦，消息传递的慢了些，我们张家，就去捡个现成的行了。”

张安康还是有些愁绪，“你这情报确实可靠？”

“自然，”张仁笑道，“更何况这事都揽下来了，也没有什么回头的余地了。”

张安康又踱了几步，点了点头，“你先回去休息吧。”

张仁回到自己的园中，就看到张灵坐在石椅上等着他。

“灵儿，怎么还不睡。”张仁摇着折扇笑着走上前去。

张灵提笔在桌子上的纸上写到，“哥哥，这样真的可以吗？”

“怎么不可？”张仁安慰到，“父亲已经同意，到时候只要青哥快一些，万民书定可以在没有人员伤亡的情况下送到京城，将这个肮脏的张家毁于一旦。”

张灵又在纸上写到，“我把担心那些贱民的死活，我只想知道父亲真的会受到报应吗？”一想到张安康为了张家利益把自己丢在姜府的行为，笔墨又重了几分。

张仁沉默了一下，“当然。快去休息吧，一切有我呢。”

张灵正要转身离去，突然想起些什么，又在纸上写到，“张家倒后，我呢？”

张仁一笑，“不是还有魏公子吗，他那么爱你，当然会娶你的，好了，快去歇息吧。”

张仁看着张灵远去的身影冷哼一声，果然是张家人吗，只为自己着想，就像当初为了张家更进一层母亲的病逝一样，不过放心，我母亲死后是诰命夫人，而你们死后，是万人破骂的囚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