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楼宇之下一阵喧闹,轩辕酆冷眼向下俯视,朝着轩辕寂说道;“这就是你抓到的疫病始作俑者?”
“是,已经判处车裂了。”轩辕寂亦冷眼看着宫殿下连喊冤枉的人影说道。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轩辕酆厌恶的收回了俯视的目光,一眼也不想再看楼下蝼蚁。
轩辕寂没有说话,而是静默的凝望远方。
“你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人可不会领你的情。不该慈悲的时候慈悲,就是自掘坟墓。”
“儿臣…心里有数。”轩辕寂凝望远处温暖的阳光,心里却荒凉,吞吐亦微凉。
“寂儿,你看下面的人,每一个人心里都住了一只野性难驯的恶狼,要想要这些恶狼俯首称臣就必须比他们更狠更绝,暴力压制永远是最好也最有效的方式。”
“切记不可妇人之仁,你要知道在你慈悲的时候,他人正在打磨刀剑,准备直击你的心脏。”
“是”
“边疆合约期限已至,拓跋家又不老实了,你去看看吧。”轩辕酆看着远方叹了一口气。
“大哥不是一直在边疆呢吗?”
“他只是替你守着而已,仅是细述风物,而指点江山的却是你,也只有你。”
“寂儿,人生是一场长途跋涉的孤独,不是不可信人,而是无人可信。不是不可爱人,而是爱人易变。在权力面前一切都是渺小的,并不是以我心,换你心,就能事事顺心的。”
“我曾经深爱你的母亲,可惜繁华搬弄,最美最动人的事物旋即就如落花飘堕,不可挽留的消逝。当她那夜将匕首插进我胸膛的时候我便知道,往日的爱恋皆已逝去,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逢场作戏作弄人心。”轩辕酆眺望着远方,身影孤寂。
“所以你便把她关了起来,给了梦贵妃可乘之机”轩辕寂沉思往事,枯立斜阳。
“这已经是我最大的慈悲,最起码她不是死在我手。”轩辕酆望着朝阳,心绪却凄迷的百感丛生道。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人心是最不可掌控的,父皇知道你一直责怪父皇当初利用过你,但是父皇还是那句话,这一切都是为你好,权利在上,多余的感情都是浪费,父皇是过来人,不希望你再步父皇的后尘。”
轩辕酆深深地看了一眼轩辕寂便卷袖离去,只剩轩辕寂茕茕子立,与孤阳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