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凌曾经不明白为什么轩辕寂总是会突然的悲怆,前一秒还自在逍遥快活无比,下一刻却变成了断壁独坐的寂寥,好像那悲那痛浓烈的无法挥散亦不能消退。现在羽凌才明白原来轩辕寂从幼时就已背负了这么多,他从未原谅自己下过的每一道屠杀指令,从未忘却自己杀过的每一个人,甚至日日夜夜深陷在无边悔恨与自责中,背负着世人的怨怼,世人的白眼以及无一人理解的孤寂萧然。
他一面恨着自己怨着自己,一面又得背负着轩辕家的使命,受着四皇子的束缚,深陷在自己厌恶的权力斗争中,防范着来自自己亲兄弟的谋害,提防着朝堂之上那些虎视眈眈的臣子。
羽凌不知道这样的轩辕寂是怎么挺过过去每一个日夜的,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世人不堪眼光的,更不知他是如何责怪着自己怨恨着自己,苟延残喘的。
羽凌越想越难受,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茫然若失的仿佛不知道是谁在自己心里打了一个无底洞,空荡荡的,不知要怎么样才能填满。
羽凌俯下身子,紧紧的搂住了轩辕寂,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我要带他走,我要带他离开这尽是哭声的长安,我要帮他脱离这万恶的权力深渊,如若灵魂无法洗涤恢复如初,罪恶无法消散隐遁淡却,那自己就做他的太阳,做他的明月,做他的启明星,点亮他的余生。
羽凌动容的点了点头:“好,我带你走,天涯海角,都随你。”
轩辕寂闻言,莞尔一笑,将头埋到了羽凌的怀中,就像一个终于找到温暖港湾的孩童。
羽凌亲了亲轩辕寂的额头,猛的想起了什么般,含笑的问道:“你平时说话的声音可一点儿都不像半玉啊”
“嘻嘻,我是谁啊,这种变音的小手段还不是信手捏来?我压低声音说话就是半玉那种柔柔的声音,我刚刚…低吟的时候,不就是…那样嘛。”轩辕寂脸红彤彤的,含羞的往羽凌怀里蹭了蹭。
羽凌则是一愣,想了想才明白轩辕寂说的“刚刚低吟”是指什么,随即哈哈笑出了声,掰过躲到怀里轩辕寂的脸,近在咫尺的伏在其上,每一个气音都柔柔的拂过轩辕寂的唇瓣:“那你再叫几声,我听听,我还想听。”
轩辕寂起身依附在羽凌耳侧,轻喘低哦,魅惑无边。羽凌动情的揽起轩辕寂,两唇相对,绮丽如梦……
月华如练照在河边赤果的两个身躯之上,那白皙水嫩的皮肤反射着脉脉银光,亮极媚极,银光纠缠,如练如霜。
“仔细找,每一个地方都不能放过,务必要寻到殿下。”苏寻举着火把面向整齐划一的官兵,厉声命令道。
“是”数千士兵低头领命,如急似风的穿梭在崖下树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