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坐在车里给这动静吓了一跳,手上拿着本男人装就赶紧下车,看到车顶被砸凹下去一块。
“老板,今天大凶之兆啊。”说完被杂质抽了一脸。
“别乱说话。我的车啊……这重新修一下得多少钱呐……”
两个人抬头看,发现是三楼的广告牌掉落,余下的铁架子孤零零的在风中□□。
“妈蛋,老子的会……”话还没说完,一块随之而至掉落的巨大玻璃碎片,直接差点切掉了他的脑袋,连带边上的司机给割破了颈部大动脉。
血,就像挥斥方遒的红墨一样,喷洒而出,看的那几个搬家公司的人都傻了,不知道谁先叫的:“死人啦!”
然后周围的人才从这种震惊中醒过来,尖叫声鸣笛声混在一起,嘈杂不堪。
“赶紧报警啊。”
“妈呀,你靠那么近干嘛,当心血溅你一脸。”
叶兰舟他坐在车里,先是装作半信半疑的伸头过去看一附近的民众有人就已经报警了,不出十五分钟警察就到了。这里面同样还是谢辞带队,他看着谢辞指挥队伍的身影,目光深邃。
玻璃碎片是从广告牌后面的窗户上掉下来的,事故现场给用黄色警戒线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但还是架不住一些爱看热闹的人民群众拿着手机瞎拍,然后美颜一下发微信朋友圈。
白醯夜和小冯两个人因为人手不够,被拉去干清场的活了。接到警情的民警们还被堵在环城西路外边儿。
“万恶的资本主义,以前大家顶多围观看看热闹,现在都是看完热闹以后再给分享给别人看看热闹。”
“你有那闲工夫感慨,去把搬家工人的口供做了。”
“谢队,我看这两个人呐……嗯,死的不简单。”刘海立马一本正经分析案情。
从一楼到三楼的楼梯上,放着一扇巨大的玻璃镜子,以前的人都喜欢这样放。叶兰舟被叫下去问话的时候经过镜子,突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通体漆黑长着长长的羊角,一双白色没有瞳孔的眼镜正随着转头跟他看了个对眼,顿时心跳速度超过每分钟180下,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之前凶杀案的残留影响,还是这次现场的代入。
难不成,这座城市里,隐藏了一只恶魔。
“谢辞,楼下的绝对不是意外。”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里居
然充满了恐惧。可惜当时的所有人没有人听得见他说话。
“这玻璃不是自爆。”窗户上的残留玻璃碎片附近并没有自爆留下的蝴蝶妆纹路,显得很干净。
“这玻璃怎么碎的,不是自爆?”白醯夜清完场也来了三楼。
“是被人打碎的。”
“那谢队,就是说有人站在楼上,故意等人来了打碎玻璃掉下去?”
谢辞没吭声,刘海表示:“你看看周围。”
三楼的摆设原先是一家办公楼,如今已经搬的差不多了,墙上被写满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字样。从其他痕迹也能看出曾经被砸过。有趣的是,如果碎的只是一扇玻璃,那这件事情就很奇怪了。但是其实是三楼所有玻璃都碎了,而且你都说不上是不是高利贷当时全部打砸的时候敲碎了,整件事情开始合情合理。
“俺们也麻烦,今天老板说这家的租约到期了,东西人家都不要了,叫俺们全部搬空来着。”
“你们和死者怎么发生争吵的。”
“哎呀,不就不小心掉了个东西嘛,那……那人下来就骂人。你说是不是个东西吧就。”
那工头显然想要解释清楚,手舞足蹈的夸张演绎着当时的情况。三个人站在高处,芸芸众生都在他们脚下。堵成一面墙的环城西路不远处就绵江公路,那里车辆稀稀疏疏的,畅通无阻。有时候差那么一点距离,就是两个完全不用的世界。
叶兰舟从代入里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出了一额头的汗。
办公室里的灯一直亮到十点钟,白醯夜探头进去:“老大,还不下班啊。”
“嗯,我有点事儿,你先回去吧。”
“好嘞,拜拜。”经过隔壁的时候,对叶兰舟耸耸肩压低声音:“我先走了,你要说的话赶紧进去,里边就他一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