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们猜测的，都并不准确。

而且，他也并非是可以一直保持清醒状态。

在号称是堕落入殓师的那一拨人偷偷溜进大渊封印，并且用生命为代价把大渊封印给炸开个小口之前，他的意识只是偶尔才能与亡灵阴云中的虚影相连，并借此观察人族的动向。

直到封印的裂口出现之后，他才能像部下们和人族猜测的那样，每天一有空闲就将意识潜沉到虚影之中，俯瞰整个大渊结界。

可重点并不在此。

他之所以夸赞人族还算聪明，其实只是因为一个人。

这个人并非是能以一己之力重创数十亡灵圣境的千玄，也并非是参与了两次大渊之战却老而弥坚的轩墓等人……

而是因为千默！

没错，就是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上下的人族青年，一位连圣者境都没有达到，甚至单论境界都称不上是人族顶尖战斗力的年轻入殓师。

人族太擅长隐藏底牌了！

就像之前蒙武三人被千玄可以在大渊结界之中一定程度上打穿空间而震惊一样。

千默也被人族藏得太深了！

始皇帝现在甚至都有些感谢那群被称作堕落入殓师的蝼蚁，若非他们舍命，恐怕自己还要晚上几年才能再次发动大渊战争。

到了那时，说不定这个名叫千默的人族青年就要成长到连自己都无法完美应对的程度了。

一身天克大渊亡灵的神通术法，上古四凶之首浑沌作为界魂，掌控千家异文笔御戈……

更是得到了自己早年间便遗失，后续再也没能有机会找回的传国玉玺！

千默身怀传国玉玺这件事，还是方才前者在试探性轰击自己虚影的时候，才隐隐凭借气运之间彼此牵引发现的！

并且，这青年在“苟”这方面简直比他父亲入殓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入殓王想要自己的儿子以后接掌大权，成为下一任的人间界领头人，不是应该让他早上战场，多多“镀金”吗？

而整个人间界，始皇帝可以拍着胸脯说，还有什么地方会比大渊更适合“镀金”？

结果呢？

这小子愣是一次都没来过！

今天算是自己第一次见他，结果就是这第一次，却给了大渊一个这么大的惊吓，给了自己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说人族聪明，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至于说可惜……

人族还是不太能忍。

虽然很能藏，但是只要伤亡数字达到了一定程度，他们就必然会上头！

大渊之乱，可是贯穿了古秦朝之后几乎所有朝代历史的。

不论外界如何更迭，人间界在对抗大渊这件事上，皆是有不少的共同点。

一些本来苟住发育便会给大渊带来灭顶之灾的“可能性”，也因为大渊制造的伤亡数字而纷纷上头，最后在“可能性”达到百分之百前，含恨白给！

古汉、古三国、古晋……

哪怕是混乱的年代，其中涌现的英雄人物，时代的弄潮儿们，也大都如此！

以至于现世，数十年前用生命设下封印的千闲等人如此……

如今的千玄、千默父子，依旧如此。

终究，人族还是因为大渊日渐紧张的形势，动用了真正的底牌。

而这个名叫千默的青年，自己是断然不会让他继续成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