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季斌少有的，主动开口询问景晓天问题。

景晓天听见他的问题后，犹豫了一下，才试探着说：“病患肯定都认识自己的主治医生呀。”

“他看你可不像看病患”。

“那还能像什么？季斌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说这些话的时候，景晓天心虚的都不敢看季斌一眼。

“我从不毫无根据的无端揣测事实，盛医生的行为和他看你的眼神，明显不对劲，还有你在知道了整件事后的反应也说明了这个情况，那就是你们以前就认识，关系可能还不一般。”季斌这个人平时很内敛，也不愿意跟任何人过多的接触，他过去的身份，还是景晓天通过他父母的口知道的，他以前也没觉得他有多不同，除了看上去比普通人强悍点、沉默点，相处起来感觉跟身边的人都差不多，像他现在这样洞悉一切的犀利景晓天是第一次见。

他突然发现认识这么久了，自己根本不了解季斌，他以前受过什么训练，做过哪些超出常人认知的工作，他都不了解，甚至是到了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季斌，才是他身边最会推理最会观察细节的人。

景晓天无言以对，他想着既然季斌已经看出来了，自己再瞒着他，实在太不厚道了。

于是，在他手术后的第三天清晨，在明亮的日光中，景晓天把自己和盛子凛的事，全部讲给了季斌听。

季斌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对景晓天说：“你被人下药？还听到盛医生的声音？”

“恩，我确定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可我不愿相信那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他……”景晓天没有说下去。

季斌：“太情绪化的事我不会判断，但是我想告诉你，有可能是有人在故意误导你，利用了某种高科技手段，合成了一段盛医生的声音，故意播放给你听的，这种手段是犯罪分子最喜欢使用的，因为它能轻易击垮人内心的防线，让人在瞬间陷入绝望。”

“是吗？那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困扰景晓天多年的谜团揭开了一点，景晓天按耐不住内心的波动，急切的追问着季斌，恨不得季斌能马上帮自己找出凶手。

“在场的人都有嫌疑，”季斌就说了这么一句，就没再开口了。

“什么呀，说了等于没说。”景晓天气馁的躺回病床上，自己暗搓搓的去想那天的事了。

中午，景晓天在走廊里活动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盛医生和一位妙龄女子在交谈，女孩笑得很甜，看在景晓天眼里却是一肚子火。

女孩看上去应该还没有二十岁，景晓天一边在心里骂盛医生老牛吃嫩草、臭不要脸，一边想把那女孩从他身边扒开。

他的手比他的脑子更快，抬手就把覆盖在患处的纱布扯掉了，然后理直气壮的走进医生办公室，指着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殷虹疤痕对盛医生说：“盛医生，我纱布又掉了，麻烦帮我换一下药！”

盛医生轻易的就被他说动了，把女孩留在原地，带着他往换药室走了，刚走了两步，身后的女孩突然叫住了他：“是晓天哥哥吗？”

晓天哥哥，晓天哥哥。

景晓天猛地一回头，仔细分辨了女孩的五官，然后半疑惑半猜测的试探性喊了一声：“盛可欣？”

“对呀，是我，晓天哥哥不认识我了？”她还是笑得很甜，甚至比六年前的那个女孩笑得更甜，可景晓天就是记得，她拿加了料的奶茶给自己喝时也笑得很甜，还有自己倒在地上的时候，她依然视而不见的笑着。

她长大了，长成了精灵般动人的模样，照理说所有男人见到她，都应该会意乱情迷的，可景晓天见到她，除了后背发麻，像是见到女鬼了一样，再没有任何其他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