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与他没半分相符的屋舍,提了一个与他没有半分相符的字,着实让他被师兄师姐们好生嘲笑了一番。
轻轻扬手,竹门打开开,祁叶提溜着阳殊进了门。
施了个净身诀,阳殊身上变得干净,白软的毛发也露了出来。
祁叶伸手摸了摸,又软又顺滑,甚好。
把阳殊放在了轩榥前的竹榻上,祁叶手上出现了一个白玉小瓶。倒了一颗丹药喂给了阳殊,祁叶便没在管他,去了旁边矮几前坐下。
阖上双眸,祁叶吸收着身边的灵气打发时间,还时不时的往阳殊那儿送一点。
他修为已经到了化神期,单纯的吸收灵气对他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想要更进一步则需要心境上的突破。但修炼了那么久,一静下心来打坐便吸收灵气已经成了习惯。
夏日天亮的早,还未到酉时,天便已经亮了。
清晨还算凉爽,知了的声音一直不停歇。阳殊皱了皱眉,想起床让人把那些扰人的东西给清理了,但眼皮却似千金重,用尽了力气也睁不开。
阳殊被吵得不耐烦,动用了精神力,脑内却传来剧痛,直接让他睁圆了双眼。
控制不住的,阳殊发出了痛哼声,但立即被他咬牙吞了下去。
祁叶睁开眼,看向榻上团成了一团的小东西,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榻前。
阳殊头疼的厉害,似有千万根针在往他脑袋里不停的扎似的,让他完全没注意到身边多出了一个人。
半晌,阳殊颅内的疼痛才减轻了几分,虽还有几分刺痛,但与方才相比,现在的疼痛不算什么,他完全能够忍受。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阳殊这才注意到面前站了一个身着红衣的人。
阳殊猛的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了祁叶,戒备的看着他。
祁叶眸中的兴味儿少了几分,静静的看着那戒备着他的小东西。
“小东西,怕我?”祁叶问道。
明明是与星际通用语不同,但阳殊却听懂了。
这不是星际通用的,但却是每个人必学的古文化课上所教的语言。
帝国史上记载,在约几千上万年前的祖先,是使用的这个语言。
阳殊看着祁叶身上的宽袖长衫,心中有了个念头,但却像是被迷雾遮挡了似的,看不真切。
祁叶等了好一会,阳殊都是直直的看着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小东西,问你话呢,回话。”
阳殊呲了呲牙,不着痕迹的观察了屋内的摆设,往身后的轩榥跳了出去。
不想身子才蹦起来,就被提溜着后颈皮提了起来。
祁叶举着阳殊与自己对视,“你想做甚?”
阳殊头痛加剧,也管不得其他。埋在肉垫中锋利的指甲露了出来,往他能碰着祁叶的地方一阵招呼。
他是成年的雪狼,就算现在变成了幼崽的形态,爪子的锋利程度也不能小觑,但却没在祁叶身上留下痕迹,倒是自己的爪子一阵刺痛。
祁叶险些被气笑了,“小东西,你恩将仇报啊?”
恩?阳殊挥舞着的爪子停下,圆溜溜的眼睛中满是疑惑。
什么恩?
不对……他之前头疼的剧烈,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状况。方才又觉着眼前的红衣男实在是怪异,只想快些想办法逃跑,也没关注自己身体如何了。
现在一看,身上那些或深或浅,或是骇人的伤口都已经消失,毛发也是干净蓬松的。
阳殊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就连以前留下的暗伤也恢复了,经脉也比之前顺畅了。
全身上下,除了受损的精神力,还有脑袋中的刺痛,阳殊从来没有那么安逸过。
什么药如此厉害,药效如此强大?
他虽不知道是什么药,但却明白这非凡品。这红衣男能给素不相识的他用这药,阳殊十分感谢他。
想起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的确如他所说的一般,是恩将仇报了。
阳家家训,其一便是有恩必报,阳殊自小熟读背诵家训,当即便觉得对不起那红衣男。
“呜呜……”
谢谢你救我,我不会恩将仇报,我会报答你的。
祁叶不知这小东西在呜呜呜的叫些什么,但却看得明白小东西的肢体动作与眼神。
他是在道歉。
祁叶心情舒畅了几分,不再提溜着阳殊 ,把他放到了榻上。
“小东西挺聪明的……一直叫你小东西也不好,我给你取个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