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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桃笙难得纱窗亮(2/2)

领头人走到他面前,捏着他的下巴,强行将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一字一句道:“我们首领答应与海宁州交好,可没答应会保一个外族人,你。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我们走,第二,死。”

苏崇光的下巴被捏地咔哧作响,他艰难地咬着牙道:“跟你们走?走去哪?去干什么?抢夺城池?还是出尔反尔?”

领头人一笑,道:“我们首领从未想过出尔反尔,只是听说昌都那位皇帝都看中你,特意发皇榜召你入昌都,只是不知道盖世无双的林公子,怎么会跑到海宁州去,救了一城无关紧要之人。我们首领说,昌都皇帝不是真心寻你,你还是跟我们走吧。”

苏崇光听他的意思,应该是看到了郭之远发的寻人榜,被人捏住下巴,他却低低地笑起来。

这一笑,惹怒了领头人,原本捏着他下巴的手迅速扼上了他的脖颈,捏得他喘不上气。

苏崇光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那我选择第二条。”

领头人一听,更怒了,他在戎族多年,从未有人敢跟如此反抗他:“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蹬鼻子上脸,我现在给你选择,你别不识好歹。”说着,手里的力道加深了几分。

苏崇光的脸因为缺氧,迅速变红,嘴唇已然发紫。

这时,其中一个小胡子上前拉住了领头人道:“兄长,首领交代,不能伤他性命。”

领头被惹怒,理智已失,道:“首领是要个活的谋士,可你看他,有想要给戎族当谋士的意愿吗?给别人还是祸害,得不到,杀了岂不更好。你拦着我,就是非要跟我作对?”

熹微听到“杀了更好”几个字已经吓得不敢喘气了,但还是护着身后的熹微,按住他几次三番要探出来的头,不让他出声。

小胡子道:“兄长,你先冷静一下。他还带着那俩小儿,有这两小儿在手里,他肯定会跟我们走。”说着,就要上前抓出苏崇光身后的熹微。

奚悲见他家先生被人扼住喉管,憋足了一口气,趁那人不注意,一个转身伸脚踢中其要害,用海宁话喊道:“熹微,你别藏着了,把你的药拿出来。”

哦对,熹微从苏崇光身后探出头来,他带了赖红麻粉,苏崇光不喜欢他下毒,他就没再用过,这次出门带着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他猛地从苏崇光手里抽离出来,一个健步上前,迎面朝着领头那人撒下足足一把粉末。

钻心的疼痒袭来,领头人开始不受控制的面部扭曲,手脚发酸,下意识缩回扼住苏崇光喉管的手去挠自己的脸,谁知越挠,这种疼痒像是发散开来似的,继而传遍全身。抓挠不得其法,一阵抽搐,只好倒在地上,把脸往被日头晒得有些发烫的地面摩擦,地面的温度使得这种痒有一些缓解,他便更用力地将整个脸朝地上蹭过去。

苏崇光从魔爪中解脱出来,剧烈咳嗽起来,连续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熹微得势,忍不住得意起来,跟奚悲喊道:“你到先生身后,让我来。”说完,他抓起一把赖红麻就丢了出去,苏崇光面前围着的一圈人,被他的药粉攻击,四五人中招,一时间疼痒难耐,根本握不起刀,同领头人一样,倒地抽搐,然后在地上一阵摩擦止痒。

其他人见着如此诡异的场景,怕被攻击,都躲得远远的不敢近身,但是熹微口袋里的的赖红麻被他三两下很快用完了,他佯装还有盈余似的将手插在口袋里,问身后的苏崇光道:“先生,赖红麻用完了,怎么办?”

苏崇光是个实实在在的读书人,根本不会拳脚功夫,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跑,但是跑,显然是跑不过的,苏崇光道:“以假乱真,先跟着他们去看看再说。”

熹微的小心思很快被发现,戎族人膀大腰圆,没有忌惮,三两下上前将人架住,剩下的人将倒在地上的搀着,一行人,朝码头走去。

为了第一时间解毒,领头人被安置到在与苏崇光三人同一条船上,登了船,唤领头人兄长的那人,就朝苏崇光开腔道:“解药呢?”

苏崇光淡淡地开口,道:“没有。”说没有当真是没有,他都不知道熹微带着赖红麻出来的,怎么会随身带着解药。

那人明显不信他的话,道:“你不是神通广大,治好了海宁的疫气,你告诉我没有,我信吗?快点儿,拿出来。”说着又要上手去掐他。

苏崇光正直且无辜道:“真的没有。”

脸蹭破皮的首领痒痒得心里烦躁,脸上还涔涔冒血,一听苏崇光还道没有,当即扑过去,挥起一拳,砸在了苏崇光的脑袋上,苏崇光从来没有遭受过这种,当即就晕了过去。

他刚一晕过去,四周宛如地震一般,地动山摇,船体也跟着摇摇晃晃。

小胡子无比同情地看了一眼晕过去的苏崇光,道:“兄长,什么情况?”

领头人没好气道:“他/娘的,我哪儿知道什么情况,这书呆子忒不老实,不把解药交出来。看我打不死他。”

小胡子道:“兄长,好像地震了。”

话音刚落,一个巨浪打来,将原本聚集在一起的船只分开,领头人朝其他人大喊一声:“坐稳了。”

奚悲、熹微二人见苏崇光晕了过去,怕那领头人继续打他,便冲过用身体护着他

小胡子道:“兄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领头人现在抓心挠肝都是全身疼痒难耐,挠也挠不到地方,哪有心思管什么声音。

焚香因为苏崇光突然晕过去开始躁动,发出山呼海啸的悲鸣。以他们这艘船只为中心,卷起惊涛巨浪,原本只是被分开的船只,现如今被浪推到了对岸。领头人和小胡子与苏崇光在一只船上,离焚香太近,这呜咽声虽低,但钻入耳膜却震得人头疼欲裂。顾不得不习水性,二人被震得抱头跳船而逃。

河面上卷起来的风将苏崇光护在中心位置,不可接近。焚香又呜咽一声,一个巨浪翻过来将那十几个不识水性戎族人拍在了对岸,继而风平浪静。

一切发生得太快,奚悲和熹微伏在苏崇光身上,听到周遭没了动静,便起身,戎族人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他们的这只船,靠在岸边,轻轻摇曳。

奚悲和熹微将苏崇光搀回岸上,守着他好一会儿,苏崇光才醒。

奚悲这才发现他对苏崇光的崇拜过于盲目,苏崇光也是有弱点的。眼下的弱点,便当真是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

于是苏崇光刚醒,奚悲看着他雪白的脖子上四道紫色的印记,以及下巴上的黑痕,道:“先生应该强健体魄了。”

苏崇光一时语塞,莫名其妙地看着奚悲,那表情显然是在问:“何出此言?”

熹微附和道:“嗯,先生太容易被打晕。”

头上的包也疼、喉管也疼的苏崇光无语,奚悲自己嘴角还挂着血痕,还有心情调笑他,他伸出手,将奚悲嘴角的血渍抹掉,才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熹微道:“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看你被打晕,怕他们继续蹂|躏你,就扑过去保护你,后来起了很大的风浪,把戎族人拍走了,我们就上来了。”

他说完,耳深处传来万人的啜泣声,苏崇光的头突然钻心的疼,上次在沙漠晕倒醒来的那种疼,在焚香进一步发作之前,他取出焚香和林晚雨的血,滴了一滴上去。

奚悲问道:“先生,这炉子是何物?”

熹微道:“先生,先生。”

苏崇光已然全然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他置身于粉色帐幔之下,环顾自周,墙上陈设着些梅兰竹菊的字画,丝竹之声萦绕。

他踱步上前,雅座中坐着的,不是林晚雨又是谁?

苏崇光顿时心气不顺,这个人是去了什么地方?他又上前走了两步,才看出这是在一个四周都是这种粉色帐幔的二层小包房,中间搭着一个巨大的台子,一妙龄女子,衣着暴/露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

苏崇光|气不打一处来,林晚雨沉醉在这淫/词/艳/曲中,当真是好不逍遥自在。

苏崇光从未听过如此直白的词曲,羞愤难当,他不知道自己是出现了幻视,还是林晚雨当真在歌红柳绿中穿梭,总之这个画面让他极其气愤。他这一生气,头立马不疼了,听得奚悲摇晃着他,他摸着自己头上的包,恢复了神智。奚悲搀着他起来,问道:“先生,先生你刚才怎么了,气得耳朵都红了。”

熹微道:“岂止是耳朵,脸也红。”

苏崇光。。。。。。

熹微又道:“先生肯定是被你气的呗,要不是你被人抓住了要挟先生,害先生挨了一拳。你也练练拳脚吧,这样怎么保护先生。”

苏崇光牙疼道:“走吧”

奚悲问:“走去哪?”

苏崇光道:“寻壑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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