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用“跪”这个字一点儿都不夸张。
四个多月的奶团子和之前比大了一些,但本质还是只奶猫。四只短腿在瓷砖上吧嗒吧嗒走,三步一打滑,五步一劈叉。
路硚就跪在奶团子面前伸着双手护着它,生怕再摔一次会摔疼他的小奶团。
姜易维怔怔地看着路硚,他旁边的路易也是如此。
一人一狗,对视一眼,都很明白自己的处境。
路易先对路硚发起进攻,它用头顶着路硚的后背。见路硚无动于衷,又轻轻去顶奶团子。
奶团子被顶地翻了个个,它四脚朝天,白花花的小肚子冲着天花板。它扭啊扭的,扭了好半天才正过身子。
冲着路易张开嘴巴,它特凶地叫了一声:“喵~”
凶,却毫误杀伤之力。
路硚捂着胸口,被奶团子的可爱暴击到眼前晕眩。
拍拍路易的屁股,他像教育儿子似的教育路易:“这是你弟弟,你怎么可以欺负它?它还那么小,你不应该宠着它吗?”
路易晃晃屁股,贴着奶团子趴了下来。
姜易维摇摇头,觉得路易太笨。非但没有剥夺恩宠,还被路硚教训一通。
他拿着水杯和药片起身,故意在路硚身前绕过去接水。
假装仰头吃药,他不忘咳嗽几声,来引起路硚的注意。
果然,路硚抬头往姜易维那看了一眼,盘腿问道:“你好点儿了吗?”
姜易维摇头,走路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回到沙发他往上面一缩,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声音都多了一丝沙哑:“小路,你来看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路硚赶紧过去摸姜易维的额头,摸了半天,纳闷地说:“没发烧啊,你体温还没我的高呢……”
“要不你 先睡觉吧,早点休息,没准儿睡一觉就好了。”他手臂去拉姜易维起来,结果姜易维纹丝未动。
反倒是他自己,跌落到姜易维的怀里。
“我生病了。”姜易维在路硚耳畔说,“你在我身边陪我一会儿。”
这话说的路硚心都软了。
他耳朵贴着姜易维的胸口,连动都舍不得动一下。
之前自己生病,姜易维都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如今姜易维病了,他怎么忍心让姜易维一个人躺在沙发上。
“冷吗?”路硚轻悄悄地问姜易维,“我去拿条毯子。”
姜易维说不用,两手紧紧抱着路硚的腰:“你躺在我身上,比毯子暖和。”
“都病了还不忘说情话。”路硚亲了亲姜易维下巴。侧过脸来,他枕着姜易维的胸口看路易和奶团子在地板上玩。
奶团子丝毫不惧怕比它大上超多倍的路易,它小腿一蹬,努力往路易的背上爬。
路易甩甩身子,奶团子便从它身上滑下来。然后它继续蹬腿,继续爬。路易继续甩身,继续把它甩下来。
路硚觉得好笑。
姜易维睁开眼睛也侧头看着。
看着看着,他突然说:“觉不觉得它们很像我们?”
此刻奶团子终于爬上路易的背,路易也玩累了,趴在地上好脾气地让奶团子在它身上趴着。
路硚看看它们,又往自己和姜易维身上看看。
别说,还真挺像的,尤其是现在。
收回目光,路硚又听姜易维在自己头顶说:“还是生病好。”
路硚一愣,两手捧着姜易维的脸:“说什么傻话呢?”
姜易维手掌在路硚腰上捏捏,传递着心里的不满:“如果不是病了,你都不会正眼瞧着我。”
“小路。”姜易维声音沉了些,还间杂些小小的委屈,“你真的忽视我很久了。”
路硚摸摸脖子,小声问:“有吗?”
“有。”姜易维声音笃定,撇了一眼奶团子,“自从要养它,你说的话全都与它有关。”
路硚觉得委屈,一个即将要养猫的人。心情肯定会激动,话题离不开猫也挺正常的。
但要说他忽视姜易维,那是真的真的没有事。
路硚开始掰着手指头和姜易维算:“这些日子我没有拍摄,可是我每天都会和你去公司工作。我白天陪你上班,晚上陪你上床,怎么就忽视你了?我倒是想忽视你,把你要折腾的我要求全部忽视掉。”
姜易维替自己辩解:“不是这种忽视,是交流上的那种。十句话里,你九句半都是奶团子。”
像是在示弱,他末尾又补充一句:“小路,我还在生病。”
言外之意是,我是病人,你得让着我点儿。
路硚一下就绷不住了。
他哧声笑了出来,头抵着姜易维的额头问:“姜易维,我怎么觉着,你是在和我撒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