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舟应了一声，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下床去三楼。

手术室前没人，长椅是空着的，但程逸只是坐在对面的地上，迷彩上还有血迹，他把脸埋在程富贵儿的毛里，似乎是睡着了。

富贵儿看见沈凌舟了，敷衍地摇了摇尾巴，动作幅度很小，而且一声也没叫，可能是怕吵醒程逸。

沈凌舟走过去蹲下，用没有骨折的右手托住程逸的头放在自己肩上。等富贵儿抖了抖毛一瘸一拐地跳开，沈凌舟才发现它前爪伤地很深，几乎能见到白森森的骨头，毛也被血濡湿，乱七八糟缠成一团。

程逸惊醒抬头：“……你怎么过来了？”

他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三天没有休息，满眼都是红血丝，声音也哑地像锯木头。

沈凌舟看他满脸通红，加上刚刚托住他头时的温度，察觉到他状态不对劲：“程队，你是不是发烧了？”

“不知道。”程逸摇头：“刚刚手术室有人出来了吗？”

沈凌舟皱眉：“你都什么样儿了还担心别人呢？”

“我这不是没事儿吗？”程逸挣扎着想站起来，见沈凌舟想去扶，又连忙拒绝：“我起的来，你小心着点胳膊。”

沈凌舟伸手摸了一把他的额头：“你歇歇吧，烧的挺厉害的。”

程逸靠着墙，只觉得天旋地转，知道自己很难撑住了，但坚持要帮富贵儿处理伤口：“它伤的也挺深的，我得去帮它稍微处理一下，免得瘸腿儿。”

沈凌舟知道自己倔不过程逸，就由着他去给富贵儿处理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