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空间,清冽的香薰在房间里缓缓流淌,似乎是司以寒身上的味道。雨后大地,寒露落到草木上散发出清冷。
“你——”开口,俞夏才发觉自己嗓子有些哑,她调整呼吸,“怎么在这里?”
他们有多久没见?应该有两年,上次见面是两年前,他们在香港机场转机碰上。俞夏回内地,司以寒飞东非,十分钟见面时间,就说了两句话。
司以寒把水杯放到桌面上,玻璃撞击大理石桌面发出清脆声响。他抬起眼注视俞夏,含着一丝饶有兴趣,“我不能回家?”
俞夏手心有汗,一收手发现自己还抱着高尔夫球杆。果然,不远处一道冷淡的嗓音响起,“很喜欢球杆?”
俞夏连忙把球杆放回去,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她看向司以寒。房间的灯太亮了,落到司以寒素白的肌肤上,映出冷质的光。司以寒的下巴线条硬了一些,那条性感冷淡的弧度从喉结落到锁骨,延伸进白色的衬衣深处。
司以寒怎么会回这里?司以寒在S市应该有其他住处,至少这两年司以寒很少回这里。
俞夏再抬头司以寒已经行至面前,一米八六的身高,高的很有压迫感。空气瞬间稀薄起来,俞夏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乱的很。
司以寒微一弯腰,几乎擦着俞夏的肩膀,俞夏身体僵住,屏住呼吸。司以寒越过她,拉开身后鞋柜取出拖鞋,沉沉嗓音落在头顶。
“换鞋。”
俞夏把背包放到一边的柜子上,放完后她的脚不听使唤往门口移动,“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还有公事跟苏洺谈。”她需要冷静的审视面前的情况,再决定怎么面对司以寒。
司以寒把俞夏的行李箱拿进门,反手带上了大门,直接把俞夏关进门内。再抬眼,那双黑眸徒然锐利起来。少年的司以寒只是单一的冷漠,现在这冷漠中又多了几分侵略性。
“SUN影业的苏洺?”
“你知道SUN影业?”俞夏尽力维持面上的平和,她没有跟司以寒提过工作,准确来说,这四年他们也很少交流,“我们是合伙人。”
“summer是你?”
“嗯,我的笔名。”偌大的房子,此刻却只有方寸,全是司以寒的气息。
司以寒单手抄兜,有一些意味深长,“是我对你了解少了。”
俞夏心惊肉跳,生怕司以寒看出些什么,求你再了解少点吧,求知欲太高不好。
“吃完饭再走。”司以寒的目光掠过俞夏,迈开笔直修长的腿走向厨房,“现在出去也堵车。”
俞夏盯着司以寒的背影,高大挺拔的男人,好看的过分。她换上拖鞋拿出手机划开锁屏,玩手机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但拿到手机却不知道要看什么软件。
俞夏和司以寒结婚四年,但这婚姻关系只有一张结婚证。
当初母亲重病,俞夏为了让母亲安心的走到处找可以结婚的人,结婚成家母亲可能会放心一些。最终跟她求婚的是司以寒,婚礼没来得及办母亲就去世了。办完母亲的葬礼,司以寒工作忙就进了剧组。俞夏去英国读书,两个人几乎没有交集。
俞夏胡乱的翻着手机,手一晃戳进了微博。挪到厨房门口的脚步顿住,注视着手机屏幕。竟然有一万多条未读消息,红艳艳一片。下午的时候才三千,这怎么突然多出来七千多?俞夏点开评论,整齐一排骂她贱女人老女人,喜欢蹭热度的老巫婆。
这又是哪家不长眼的粉?不想活了?在微博骂她?
“从哪里回来?”清冷嗓音响起,仿佛冰块落进空的玻璃杯,当啷一声。
“西藏。”
一块冰凉物体递过来,几乎碰到唇。随即橙子的香气扑鼻而来,俞夏倏然抬头。
司以寒修长白净的手指捏着一块削过皮的橙子,那橙子削的非常干净,连周边的白色纹路都剥离掉。汁水饱满,酸甜果香落入鼻息,四目相对,司以寒又淡淡收回视线,嗓音沉洌,“拿着。”
低低的嗓音通过司以寒性感的喉结从那薄唇发出来,最后落入俞夏的耳廓。俞夏拿走橙子垂着头塞进嘴里,充盈的汁水涌入口腔,甜的动人。俞夏犹如身在火海,火焰炙烤着她的灵魂,她挣扎出一丝理智让自己冷静下来。
“谢谢。”
“洗手。”
俞夏洗手时瞄向司以寒,司以寒在切橙子。松松的挽起衬衣袖口露出一截精瘦的手臂,腕骨上戴着一块黑色手表,灯光下反射出寒。
司以寒曾经代言过一款一线品牌的手表,近镜头是他抬起手腕的慢动作,当时被媒体评为最性感的手,冷淡的性感。
矛盾又无比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