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轻轻拍了拍黎璐的肩膀，“黎儿，这不是你的错。”

黎璐声音沙哑，“可他的确是因我而死。”

“……”

墨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句来安慰黎璐，最后只能轻轻地握了握黎璐的肩膀，以示安慰和鼓励。

黎璐从墨天磊的灵前站起来，转过身，又跪在了墨炎和杜锦的面前，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头。

“等到天磊下葬，我会乖乖离开这里，不会再给墨家添麻烦，爹——家主不必担心。”

墨炎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杜锦上前一步，温柔而体贴地将她鬓角凌乱的发丝捋到了耳后，“黎儿，你不用离开这里。”

“可我根本不是爹——不，我不是家主的女儿。”

杜锦温柔地笑了笑，“没关系，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杜锦的义女，你只需要改回你自己原来的名字，黎璐。”

“留在我们的身边吧，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早已经将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

说这些话的时候，杜锦几次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吐出来了！尤其是想到黎璐的这张年轻漂亮的脸蛋下藏着的是一个肮脏而苍老的灵魂。

可黎璐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地对她摆出了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幸福从天而降，砸在了她的头上。

杜锦看够了黎璐这副做戏的样子，她轻轻将黎璐拥在了怀中，假模假样地安慰了她几句，“这件事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不是你的错。”

“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只有让活着的人替他继续好端端地活下去。”

黎璐一副备受教育的样子，只是感情似乎一下子决堤，眼泪汹涌滂沱。

杜锦宛若避如蛇蝎一样地将杜锦从自己的怀中推开，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节哀顺变，娘还有事要去做，你记得千万不要累垮了自己的身子才是。”

然后又对那些站在一旁的下人说道，“好生照顾小姐，若是有丁点怠慢我唯你们是问。”

“是。”

杜锦和墨炎离开了墨天磊的灵堂，墨炎看着杜锦的背影，竟然觉得，杜锦和自己曾经记忆中的样子完全不同。

甚至于有些诡异。

尤其是在面对黎璐的时候。

他隐隐觉得，杜锦的身上似乎藏着什么秘密，而且还是不能与他言说的秘密。

终于，墨炎在没人的地方叫住了想要离开的杜锦，他低声问，“杜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杜锦神色如常，只是眉宇间时常会露出让人无法忽视的疲态和倦容，让墨炎无法不担心。

“为什么这么问？”

杜锦挤出了一个看上去实在勉强的笑容。

墨炎上前，近在咫尺地凝望着杜锦的脸，“杜锦，你是不是仍然没有放弃修炼那一套功法？我说过，它会损耗你的精神和寿命。”

杜锦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墨炎，你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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