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

许绿宛被关进大牢第三天。

“大人, 她还是什么都不肯招。”锦衣卫执生垂首跟站在桌案前男子禀报。

桌案前男人穿着锦衣卫飞鱼服，腰悬绣春刀，年纪三十左右, 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眸却很深, 透出几分神秘可怕来, 让人几乎不敢同他对视。

他便是锦衣卫千户柳长风。

执生也有些羞愧，因为他没想到不过是审讯一个弱女子而已, 他花了三天时间, 都没能让她吐露半个字, 始终一口咬定她就是寄居南阳王府亲戚，父母都是普普通通平民。

但若真是如此, 世子也不会将她打入诏狱了, 她和北塞月国必定是有勾结, 否则何以月国公子会听她使唤？

现在还要劳烦千户大人亲自审讯, 他不由觉得自己很无能。

“你真实身份是什么？潜伏于王府有何阴谋？”柳长风冷冷地问。

许绿宛已经受过三天鞭刑, 脸色苍白, 衣裙带血, 却还是一脸柔弱无辜, 眼睛还泛着泪光，一口咬定她就只是周姨娘外甥女而已，只要见到世子，就可以解释清楚误会。

柳长风只问了这一遍，知道她不会轻易招供以后，就转头看向执生：“上炮烙！”

他语气平常冷淡, 脸上也没有表情, 却让人心里不由打了个寒噤。

执生不由一愣, 就又听见千户大人淡淡道：“在诏狱里头，只要不是哑巴，一样样刑罚试过去，到了最后都会开口。”

执生一愣，有些不忍地看了一眼弱质芊芊少女，因为顾及她是个姑娘，长得也还算美丽，他也不好刑罚过重，只是对于姑娘来说，只是鞭刑就已经够残忍了。

但在千户大人眼里，她可能和其他罪犯没有什么不同，只要能达到目，什么方式都无所谓。

他们这种人不应该对罪犯抱有怜悯心。

执生定了定神，应了一声后，就将已经烧红了烙铁从火炭堆里取了出来。

许绿宛脸色本就苍白，此时更是没有一点血色，甚至开始发起抖来。

*

陆明深来到诏狱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夜已经很深了。

但诏狱里却还是时而传来犯人惨叫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