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丈夫大部分时候都很勤劳,偶尔也会偷个小懒。
妻子很贤惠,家里家外都操持的很好,尤其是把孩子教育的好。
他们的女儿才三岁半,乖巧懂事有礼貌。
他们经营着一家包子铺,在京畿道这个各种面都极美味的地方卖馒头和包子生意做的极好。
那就说明他们做的东西很实在,很好吃,经营也诚信。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一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直到有一天,孩子的母亲在大街对面看到了一个很落魄的男人。
于是她让自己的女儿送过去一个很大很大的肉包,可那个落魄的男人执意付了钱。
丈夫觉得这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于是端着一碗汤过去聊了几句。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会有两个残疾的乞丐过来。
更没有想到,这两个残疾的乞丐会突然出手杀人。
作为一个京畿道的爷们儿,包子铺的汉子毫不迟疑的一把将那落魄男人推开。
可是一把刀,朝着他的后颈斩落。
而那个落魄汉子最终也没能避开刺过来的剑,剑尖刺穿了他的衣服切开了他的皮肤。
大街对面,小姑娘根本没有注意到阿爹遇到了什么事。
而她的母亲在这一刻眼睛骤然睁大,推开面前的阻挡朝着丈夫飞奔。
刀在后颈,剑在胸前。
女孩儿的母亲迈出了第一步。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每个人都被卡在了这个画面。
明明都是很快的动作,在这一刻却慢的像是被掌管人间的神一指点了暂停。
刀落下的速度快,剑刺出的速度快。
没有被人点下暂停,也没有被人卡住画面。
只是因为在更快的速度面前,刀的快和剑的快在这一刻就显得慢了下来。
一道身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突然穿插到了四个人正中。
在包子铺的汉子,楚伯来,瘸子,独臂,四人之间骤然现身。
他的左腿抬起来,膝盖往前再往旁边打开,犹如开门一样,用膝盖将包子铺汉子拨开。
与此同时,他左手的短刀挑开了那独臂的刀。
右手的长刀在这一刻画出极美妙的一道弧线,精准的将瘸子刺向楚伯来的那一剑往上荡开。
人如风,刀如旋,身形如龙起。
与此同时,一道修长曼妙的身姿落在小姑娘母亲的面前,一伸手将疾奔向前的妇人拦住。
“不怕。”
拦住小姑娘母亲的也是一个女子。
出手的阻拦两个刺客的男人,旋风一击之后的动作更为华丽绚烂。
左手短刀拨开了独臂的刀,在荡开的这一刻他松开了刀柄,而右手的长刀在荡开瘸子细剑的时候,右手也松开了刀柄。
在一长一短两把刀都往上才起的时候,他双手向下从腰间又抽出来四根大概半尺长的铁锥。
双手往前一甩,四根铁锥疾飞出去,两根钉进了独臂的双腿膝盖处,另外两根打穿了瘸子的两根手肘关节。
在这一刻长短双刀落下,他伸手在半空之中抓了。
人跨步向前,两把刀同时伸出去。
独臂的两个膝盖被钉穿之后人不由自主的下跪,而那短刀在他跪下来的时候正巧到了他咽喉之前。
瘸子的两条胳膊手肘关节被打碎,身形向后躺倒。
躺在地上的那一刻,长刀的刀尖正巧抵住了他的咽喉。
别说包子铺的汉子,就连楚伯来这个在战场上有过无数次生死杀伐的人都没有看清救他的人如何出手。
他只是看到了面前有人闪现了一下,然后那两个刺客就被制住了。
楚伯来甚至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是在什么时候甩出四根铁锥的,当他看到的时候四根铁锥都在刺客身上了。
此时此刻,楚伯来才有机会仔仔细细的打量一下救他的人。
站在他身前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大概四十岁左右,身形笔挺,哪怕已到中年,可身材没有一点走样。
对面那个伸手将小姑娘母亲拦下来的女子,看样貌大概在三十几岁年纪。
也许真实年纪比看起来更大些。
她高挑,修长,站在那的时候身形也格外的挺拔。
楚伯来注意到她一只手拦着小姑娘的母亲,另一只手里已经握住了连弩。
如果用双刀的男人没能一击将那两个刺客制住,她的连弩马上就会点射过去将那两人击杀。
这一男一女两人看年纪相仿,而且绝对不是第一个合作。
他们两个人不管是从出手的时机还是对战局的把控,又或是两人的距离站位,都是无数次合作磨合出来的默契。
“多......多谢。”
当楚伯来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拿嘴谢?”
用双刀的男人回头看了楚伯来一眼:“包子十五个,肉的,两碗汤,一壶茶,再加两头大蒜,去结账。”
楚伯来都愣了,然后才醒悟到这是人家饿了。
他连忙看向包子铺的汉子,还没张嘴就听到对面那个气质不凡的女人说了一声:“不许吃蒜。”
双刀男人立刻就愁眉苦脸起来:“吃肉包哪有不配蒜的道理。”
那女子就那么看着他,双刀男人片刻就败下阵来:“不吃不吃......”
就在这时候,有四个年轻汉子从别处掠过来,动作迅速娴熟的将那两个刺客绑了。
才绑好就有一辆马车过来,两个刺客被丢上马车。
动作一气呵成,马车甚至都没有减速。
“请问......”
楚伯来看向那个将双刀收回去的汉子:“您是......哪位?”
那汉子一边往包子铺里走一边一边问道:“这个世上真的有人孤独到只有自己去从事某一个事业吗?”